妄二挑挑眉,看着对他走来的高姚女子。
很好,刽子手还来不及遁离现场,受难者家属就找来了。
烙桐不卑不亢,客气而保持若干距离地道:“这位先生,你手中的猫是我的,请把它还给我。”
她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微感奇怪,平时活蹦乱跳的彩球竟会乖乖地伏在一个陌生人的手中连动都不动,这现象很异常。
“这只猫是你的?”妄二一笑,轻佻地抚着掌中猫儿柔顺的毛,虽然它已惨遭他的毒手,仍残留体温。
“对,它是我的,请你把它还给我。”烙桐迫不及待想要回自己的猫,今天是丐扬会馆的郑馆主六十大寿,郑馆主是她父亲的金兰之交,两人交情深厚,她这个世侄女迟到了可不行。
妄二玩狎地抚弄着死猫,姿态无可不可,眼角则微扬地打量眼前的女子。
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这女子很美,手脚纤细修长,短发清爽俏丽,清灵黑亮的双眼蕴含着坚毅与刚强,不施脂粉,唇线柔和,看得出来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子,但她的穿着却很怪。
一件军用大衣套在她如模特儿般修长的身段上,显得有型极了,绿色军裤和皮靴一点都不含糊,若不是他们在酒店里邂逅,他会以为她是美国陆军某部队的女军官。
妄二在心里戏谑地啧声摇头,现在已经没有年轻女孩子会这么穿了,年轻的美眉们,即使冬天也要穿短裙小露一下美腿,包得密不透风像颗粽子的已然落伍。
慢条斯理的顺着猫毛,他轻佻地一笑。“如果它是你的,你就该管好它,别让它乱跑。”
“谢谢你的警告,我会注意的。”烙桐礼貌的予以回应,毕竟彩球在酒店大厅里横冲直撞是事实。
他挑挑眉,表示着他的不置可否,但还是没有将猫归还她的意思。
“抱歉,我在赶时间,现在是否可以请你把猫还给我?”
烙桐并非泛泛之辈,这点挑衅她还沉得住气,她仍旧客气地要求眼前这位看来有丝狂狷的俊颜男子。
“当然,猫是你的,当然要还你。”妄二戏谑地提高猫,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邪笑道:“喏,接着。”
烙桐松了口气,幸好这人没再继续找麻烦,她还要赶去参加酒宴呢。
她欣喜地伸手接猫,不意从他手中掉落到她手掌的小东西居然还是动也不动,她心下一惊,连忙探查鼻息。
探查之后,她顿时倒抽了口冷气,感到心魂俱裂,她手掌中那逐渐僵硬的小小躯体正陈述一个由不得她不接受的事实——
彩球死了,她的彩球居然死了!
她愤怒的目光笔直射向妄二,他明明知道彩球已经死了,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甚至还抚弄彩球的尸体逗耍她,为什么他要这么残忍?究竟是谁赋予他这个权利的?
泪水霎时迸出烙桐的眼眶,她悲切的模样像痛失什么宝物似的。
见状,妄二有点意外,穿着这么有个性的女孩子,没想到也会为死掉的宠物哭。
意外,他真的很意外。
“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为什么我的猫会死?”她既愤怒又沉痛的质问他,内心不断自责着,如果她把彩球留在台湾,不执意带它一起来香港就好了,那么它就不会死了……
妄二扬起一抹残戾的微笑,毫无愧意地说:“没什么,因为它乱咬人,所以我小小的惩戒了它一下,让它永远不可以再乱咬人,如此而已。”
烙桐简直要心碎了,他承认了,凶手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杀死了彩球,他说彩球乱咬人,这怎么可能?分明就是他滥杀无辜,太可恨了,这个人太可恨了!
“你说谎,彩球从来不会咬人!”她清丽的眸中燃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要他为彩球偿命。
妄二挑衅地道:“我说有就是有,它咬了我,有办法的话,你可以叫它开口翻供啊。”
她又气又痛,浑身颤抖。“你——”围绕在她周边的人都对她恭谨不已,生平没遇过这种无赖,让她不知道如何以牙还牙才能泄心头之痛。
可是,就算让她逞口舌之快,一时占了上风又如何?彩球也不可能起死回生,难道真要他为一只动物偿命?这怎么可能?
她伤心欲绝,无意再与他争辩些什么,沉痛的抱着彩球的尸体,颤巍巍的离开。
妄二看着她失神不已的背影,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女孩子就是那么多愁善感,死掉一只宠物可以再买一只,何必表现得一副如丧考妣。
“东方妄二——”凝沉的嗓音飘至,一只手无声无息的落在妄二的肩膀上,接着,四个挺拔的人影将他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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