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形势比人强,她只好很没志气地放弃尊严了。
「你不要打电话给律师,我们有话好说嘛!五十万实在太多了,而且如果让我爸妈知道的话,我的小命肯定不保,所以根本不能跟他们开口借钱。」她软软地央求。
「然后呢?」
心琦觑着他薄唇上的笑意,总觉得他的笑容太过奸险、眼神太过狡猾,摆明了就是在为难她,而「男人志」那派人马铁定也是帮凶。
否则以她跟堂姊的交情,堂姊怎会弃她于不顾呢?这太没江湖道义,也枉费她们二十几年的姊妹情谊了。
「其实以你贵为总编的身分,又是出版社的出资者,应该不会跟我计较这一点小钱才对。」她看着他的俊脸,转念又想。「你心里一定在进行某项邪恶的计划,你该不会--」
「该不会怎样?」阿野看着她双手护在胸前,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冷噱道:「拜托!妳这是什么表情?我陆野的胃口没那么好,青嫩的大豆苗我没兴趣。」
这姓祸的这丫头还不笨,看来往后的日子好玩了。
「那你想怎么样?」
「等我出院之后,妳就知道了。」
「那我可不可以回去了?」她将背包搂在胸前,随时准备开溜。
和这只阴晴不定的喷火暴龙多相处半秒,她都觉得难捱,巴不得快快离开。
「妳说呢?」他看穿她的意图。
她愈想摆脱他,他愈想留她下来。
阿野想着,若她知道自己所提出的赔偿是要她当他半年的专属女佣,到时她的表情肯定会很精彩。他会将「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上」的宗旨,发挥得淋漓尽致的。
「再见。」她起身想走,阿野的右腿却比她更快一步地横在椅子上,阻挡她的去路。
「我住院这几天,可能要麻烦妳这个『加害者』在这里照顾我,替我这个『受害者』做跑腿、看护的工作。」
阿野使出毒舌本色,糗得她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白。
「好啦!」
「来!」他伸出大掌。「把妳的手机给我,从现在起妳要随传随到,二十四小时待命,否则我就马上打电话给律师,听到没?」
「知道了啦!」
她百般不情愿地递出手机,看着他用她的手机拨了电话,然后他的手机铃声随即响起。
她不断在心里哀泣,她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会三番两次地和喷火暴龙结下梁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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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阴冷的风从冷气孔中吹送出来,让霍心琦不自觉地瑟缩着身子,拢紧薄薄的被毯。她轻轻地打个喷嚏,也吵醒了几只困盹的瞌睡虫,意识逐渐变得清明。
睁开惺忪的睡眼,放眼望过去全是素净的白,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此刻她才回想起自己担任喷火暴龙的临时看护,必须留在医院照顾他。
她坐直身子,想看看这位缺乏礼仪素养的野人先生是否安然无恙,却发现棉被空了一角。
「人咧?」她机露地掏出手机拨下号码,却发现他根本没带手机出去,因为房内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她一个人,加上冷气过强让她打了个哆嗦。她站起身敲敲浴室的门,却没有任何回应。
「陆先生?阿野?」她拍着门板,打开后看见里面空荡荡的,毫无喷火暴龙的身影。
「他行动不便,拄着拐杖能跑去哪里啊?」
此时,她不合作的脑子自动浮现幼时聆听过的、关于医院大大小小的灵异事件。
如果是遇到几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她虽是一名弱质女流,但因为学过几年武术,所以尚能应付,但--遇上的若是鬼魅该怎么办呢?
她不敢一个人待在寂静的病房,更不敢走向那道狭长空荡的走廊。
鼓起勇气探向门口,她发现半掩的门屝外,轻轻飘过一抹白色的身影--
白色的身影?!
倏地,她小脸发白,浑身发抖,小嘴一张一合,已经失去言语的功能。
「啊--啊--咿--」
她快速地转身跪坐在床榻上,拉起被毯覆住全身,包得密不透风的,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的佛祖--请保佑我--」
老天!她怎么会这么倒楣?惹上那只喷火暴龙已经够衰了,现在还遇上「不干净」的东西!
「真主阿拉、真神耶稣基督,不管是何方神圣,只要能救我就是真神,我必定早晚虔诚膜拜--」她抖着声调,口中继续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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