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干嘛这么粗鲁呀?弄得人家好痛!就不能轻一点吗?谁要你这么用力的呀!害我被你撞得骨头都快散掉了啦——”
“什么?不行了?都做到一半了你敢给我说不行?别忘了是你好说歹说引诱我来的!是个男人就别在这节骨眼上把女人一个人丢下!”
“没力气?我告诉你,要是你现在敢说不干,回去我绝对要你好看!”
“够了!别赖在我身上不起来!”
他原没有偷窥别人私密的嗜好,可那道甜腻女声,却意外挑起宗方圣佑的好奇心,只是听着听着,他却不由得皱起眉头。
该死!
这里可是公众场合,这对男女他们到底在男盥洗室里做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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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不知何时起,就听着肚子有气无力的微弱抗议声,最后熊海玛咽了咽口水,又饿又累的停下动作。
当熊海玛花了快十四个钟头、一面紧咬着笔型手电筒,好在黑暗中勉强维持眼前的照明,一面努力伸展手脚、趴伏着身子,在狭小冗长的空间匍匐前进时,心中不免担忧的开始想着:
这样下去,在宴会结束前,她当真能采访到传说中,白凰院饭店的总经理,宗方圣佑吗?
当总编交代下,要她采访当今最炙手可热的企业新贵宗方圣佑,这件工作时,海玛就已经怀疑,这是主编打算故意刁难她、要让她知难而退自动辞职走路的邪恶计划,
她也不过是一用电脑写新闻稿就当机,去冲洗照片就曝光,叫她影印就使机器卡纸,让她泡茶就摔破杯子,要她打扫就用扫把撞倒刚巧来视察的董事长而已……
只是偶尔偶尔会出点小棰,总编又何必故意这么借机欺负她?
对了……一定是因为上次她接电话时,不小心向对方泄漏总编告假去喝花酒的关系,才会让总编对她挟有私怨……
但她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通电话是总编夫人打来查勤的……也不过就是被罚跪算盘几个钟头,总编也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怪她多嘴?可谁让他要在外头风流呀……
别提海玛还只是个刚从专科毕业、进“二周刊”杂志社见习没多久的小记者,就连他们社内最资深的前辈、出了名的八卦记者陈念桦,耗尽两年时间辛苦的追着宗方圣佑却徒劳无功。
顶多也只拿到了宗方家所饲养的六只狼狗咬人的齿痕照——还是在陈念桦被送去急诊前从自个儿身上拍下的……
所以海玛怎么左瞧右看,都觉得采访这位几乎快让大家质疑,到底是否真有其人的神秘男子,对她而言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但,一来她舍不得放弃这份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二来有志者事竟成,没试过以前又怎么知道她不行?
再说她的搭档摄影师也保证陪她一起冒险,这一想她也安心多了。
唉,海玛不这么安慰自己,她可能连试试看的勇气都没有。
人嘛,总是要怀抱希望走下去,这是总编给她的最后一个机会,也挑明说了给她一个月为期限,要是再采访不成就滚回家去吃自己。她不拼了命去做也不成。
所以当听闻白凰院饭店,邀集各方名流士绅举行豪华晚宴、并且宗方圣佑将以主办人的身份出面致词时。
连同海玛在内的各家传播业者,都将这宴会视为绝妙良机,为了争夺访问宗方圣佑的机会,展开前所未见的喋血攻防战。
因为白凰院饭店方面,除了在一个月前,由发言人召集新闻界发表一篇简单短讯外,一概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访问。
就连会场布置与菜色也被视为饭店最高机密,半分也不曾外泄,以至于各家记者只能各凭本事抢新闻。
就见到这一个月来,不仅有不少记者想扮演客人混进饭店,此外举凡在饭店周围一百公尺徘徊不去的观光游客、送披萨的小弟、扛着快递的送货员、路口卖黑轮烤肉的摊贩……
甚至是邮差邮筒、电线杆和资源回收站,乃至于饭店门前那一整排突然出现的行道树,几乎清一色都是记者们的伪装,守在一旁蠢蠢欲动,打算在宗方圣佑一露面之时立刻冲上前。
可就算这些精心巧妆的记者们,没被宗方圣佑的随行保镖识破而予以驱离,但为了减少竞争对手,记者们彼此还互相排挤,轮番向饭店服务人员密告他社记者行踪,来个借刀杀人。
最后的结果,便是到了宴会举行的那一天前,钩心斗角的记者们全数阵亡,一个也没潜入成功。
这场混战唯一的残存者,就是熊海玛与她的摄影师搭档彭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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