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她艮久,扭扭双唇——她看到的其实是他的大胡子滑稽的动了动。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是说我要在这个地方待上恐怕是很久的一阵子。」
若蝉不敢告诉他,恐怕这很久的一阵子是他的整个後半辈子。
她只有点点头。
他也点点头。「不论如何,既来之则安之。以後的事以後再说。叫人准备热水,我要好好泡个澡,然後要饱餐一顿。」
「这儿只有我,没有别人。」
他瞅著她。「你不会做这些事?」
若蝉呆住了。对呀,伯爵是给人服侍惯了的。既然他是因为她许的愿而来到此,她只好暂时充当他的侍女了。
「好吧,我去替你放洗澡水。」她无奈地说。
若蝉刚走进浴室,就听到客厅传来怪叫。她急急跑出去。
「什麽东西?这是什麽东西?」伯爵握著剑,对著电视荧光幕上的人,一副备战的姿势。
电视摇控器掉在地上。若蝉捡起来。
「这叫电视。」她告诉他,用遥控器向他示范如何开和关电源,以及如何按钮选台、控制音量。
伯爵将剑插回剑鞘,拿过摇控器,好奇地玩起来,三台加上第四台数十个频道,他转来转去玩得不亦乐乎,像小孩子第一次玩电视游乐器般。
过了一会儿,若蝉来告诉他。「爵爷,洗澡水准备好了。」
「等一下。」他眼睛盯著电视,头也不抬。
再过一会儿,若蝉又来催他。「爵爷,热水要变冷了。」
「等一下。」他还是动都不动。
若蝉啪地关掉电视,对他说:「去洗澡,爵爷。」跟叫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
他老大不甘愿地进浴室去。若蝉到厨房为他准备吃的。
才一会儿,便听他大叫。「来人!」
她翻翻眼珠,来到浴室门外。
「有何吩咐,爵爷?」
「来给我擦背。」他在里面命令。
什麽?这太过分了。
若蝉手叉腰,对著门,大声说:「爵爷,这里没有你的侍女或下人,你的背你自己擦。」
「你不是我的侍女或下人。」
「对极了,我很高兴你明白这一点,大人。」
「你是我的女人。」
若蝉张大了嘴。叉在腰际的手掉下来。「谁说的?」
「你。」
「我?我几时说过这种话?」
「你许愿要我,不是吗?你要我做你的男人,你便要做个称职的女人。」
「我……」若蝉结巴起来。「我许愿要一位伯爵,不表示我要嫁给这个伯爵。而且我说的时候不是说真的。」
「真不真,我都已经被你要来了。我未必要娶你,但你害我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你就得服侍我,否则我干嘛待在这?」
「我说过,带你来的不是我。你不想待在这,请便,没人强留你。」
浴室门忽然刷地打开,他湿漉漉、光溜溜地站在里面。
若蝉大叫一声,转身跑开,身後响著他洪亮的笑声。
稍後,伯爵身上围著浴巾来到厨房。
「我没有衣服穿。」他抱怨。
没有人服侍,没有人可使唤,没有衣服穿,若蝉叹一口气,而他才「大驾光临」不到几个小时,日後还不知道有多少不便和问题呢。
如果龙侠在就好解决了。
她什麽不好要,要个伯爵?这才叫自讨苦吃、自找麻烦。
「明天带你去买些新衣,今晚,将就一下吧,爵爷。」她说。
还好她有个开男士名店的姊姊,否则更麻烦。
若蝉做了两样简单的家常菜,锦衣玉食的伯爵大人自然不习惯、不满意,埋怨、抱怨地吃完,站起来就离开饭桌。
她以为他又去看电视了,收拾过厨房,却发现他在她床上睡著了。
既然她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而他是伯爵大人,是她「许」来的,她只好去睡客厅沙发。
早上醒来,若蝉先感到腰酸背痛,睁开眼,前方一双绿色眼睛和她相对。
她惊叫,跳了起来,把伯爵吓了一跳。
伯爵。她还以为——或她希望——那是一场梦,可惜不是。
「好梦由来最易醒,噩梦偏偏流连不去。」她呻吟。
「你作了噩梦?」伯爵问。
「我希望那是噩梦。」她嘀咕。
伯爵一脸不解。「你喜欢作噩梦?」
若蝉对自己叹一口气。「你看起来倒像一夜好梦,伯爵大人。」
伯爵扬起了眉毛。「如果我不是被绑架、囚禁,我会睡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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