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优雅地坐在人行道的红砖上,她的脑袋开始有些昏胀,也开始意识身体有些发痒的症状出现了。
天!他们到底给她喝的是什么酒啊?
“小姐,这是你吐在我外套上的纪念品,你准备怎么办?”
男人的吼声。而且吼的不是中文。
头昏、皮肤痒,耳朵又要接受重度躁音的摧残——
“你工啥啦,听无!”徐毅薇烦得突然想耍白痴。
即使蹲在地上还背对他,她竟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似乎要被烧出两个洞了。
“妈的!不会喝酒就不要喝,我就说女人一喝醉酒就像丑母鸡,东方女人也一样!”身后男人显然怒火燎原。
“你这只患有性别歧视、种族歧视的猪!猪头!”占着语言优势,她换中文。
“你在说什么?”男人听不懂坐在地上的女人在说什么,却听得出肯定不是好话。
“猪头、猪头!你要我再送你十句都可以!猪头啦!”天哪!好痒!她搔了搔脖子。
“猪……猪头?”怪腔怪调地说了她一直重复的一句,男人突然怒哼一声。“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女人!”
没等他威胁完,徐毅薇已经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一边转过身就一边对他弯下了腰。“对不起,其实是我的错,你无辜被我吐了一身已经够倒霉了,我竟然还骂你猪头,对不起!我才是猪头!”神智清醒了一点,她这才良心发现地对这倒霉的路人甲道歉,不过一时忘了对方根本听不懂她的中文歉语。
一把将他手上沾着她“纪念品”的黑色外套抓过来,她迈着仍摇摇晃晃的脚步向前走。
夜里凉风吹来,她又清醒了些。足够她知道怎么回家了。
只是,皮肤更痒了。
男人似乎原本就打算把外套丢了,所以他任这发酒疯的女人动作。立在原地,他只冷然看着她步伐不稳地慢慢走开。
就在那女人的背影快消失在转角、消失在他眼前时,她肩上的皮包在她频频搔痒的举动中突然滑掉。她停下,似乎叹了口气,这才转身捡她的东西。而她起身,只短暂地朝她刚才走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又转过身,一下弯过街角……
下一秒——很快的下一秒,一团黑影从她方才离开的驻点急切地追奔她而去。
他迟了。
就算他在她远远地望向他的那一眼终于认出了她而疾起直追过去,他还是迟了。
飞奔过那一道转角,他追到的却是她坐上计程车绝尘而去的背影。
“停车!快停车!”他不放弃地追着车大叫。
载着她的车子,却停也未停地加速向前,并且在下个路口正式宣告将他抛弃。
又追了近一百公尺,他的脚步终于颓然地停下。
天!是她!他竟然一直没认出她!
握紧右手拳头,一拳打向左手掌,亚特罗克又气怒又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第二次在街头错失过了她!
愈错过她,想抓住她的欲望就愈强烈!
冷冷地站在黑夜的街道上,亚特罗克咬牙切齿地吐出一连串诅咒。而诅咒的对象,正是他自己。
***
第二天早晨,徐毅薇几乎是闭着眼睛、神智不清地出门上班的。
老天!昨晚一夜她根本都没办法睡。原因,她不过随口说了她现在正在当艾莉儿的随身翻译,就被心蔷逼供了整晚,非要她说出和艾莉儿相处的所有细节;更夸张的是,她就连艾莉儿去上了几次厕所也不放过……
徐毅薇相信她昨晚说话的字数总结计算下来,肯定可以钉成一本厚厚的小说。
而她昨晚不但处于醉酒状态,就连她只要喝超过三杯的酒就会酒精过敏、全身起疹发痒的症状也纠缠了她整晚。
老实说,她也几乎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直到早上要出门前看到被随手丢在玄关的一件男用外套,她才恍惚想起来她似乎在街头吐了某人一身,还跟人家对骂的画面……
她忍不住冷汗直冒。
算她命大!要是她遇上的是歹人,说不定她现在已经登上社会版头条了。
她总算亲身印证了——喝酒误事——这句名言,可以流传千古真的不是没有道理。
唉!其实最倒霉、最无辜的就是那个路人甲了。更糟糕的是,对不起!她完全记不得那个衰人的长相,她记得的只有——那是个男人,而且说的是外语。
就因为太愧疚了,她才把那件显然是他的、并且不知道是怎么会被她捞回来的外套洗了干净。不过想也知道,那件质料高级的黑色外套已经回不到主人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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