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著一颗冶寂的心,斐敏栀白著娇颜缓缓将桌面的资料合上,然後慢慢地起身,用骄傲倔强的姿态走出会议室,步出他愤怒的视线之外。
「混帐——」
就在众人一片抽气声中,在斐敏栀即将消失於会议室门口时,翼鸿平失控地将面前的资料全数挥落,然後僵著挺拔的身躯,浑身怒气地大步迈向门口。
斐敏栀的手腕蓦地被从後拙住。「你——」她猛一回头,惊愕地望进翼鸿平一双冒著怒火的黑瞳中。
「走,我要你好好地给我解释你无心开会的原因!」他用力扯著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狂怒地将她拉离会议室。
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被用力甩关上。
被翼鸿平拉进办公室的斐敏栀,错愕地僵立在他的面前,而他正背对著门板,一脸冷峻地面对她。
他甩开她纤细的手腕,眯起了眼瞳,目光凌厉地盯著她。「现在,你可以开口解释了。」
解释什么?告诉他,她的心神不宁、魂不守舍、无法专心开会,都是因为听见他即将和阮莹结婚的消息?!
「你、说、话、啊——」声音从牙关逼出来。他在看著她倔强脸色的同时,也注意到她脸上的苍白,和那低茫空洞的眼神。
他从来不曾在她身上看见这样的无肋与茫然,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却又无法好好表达自己的关心,於是他只好以这样冶漠的口气来追问她——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的她,一颗脆弱的心早已碎成片片,但还是努力在他面前假装坚强。
「你怎样?开会时精神恍惚,难不成也是你这『斐氏企业』未来继承人的特殊权利?」看著她紧凛的脸蛋,他气不过地冶声嘲讽她。「斐敏栀,你死心吧!董事长心目中的继承人人选不是你,你只是个垫脚石,斐氏企业的未来继承人将是有幸高攀上你的那位未来夫婿,你知道吗?」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因为斐权容早已经很明白地跟她说过了,在他心中的继承人人选,除了他的继子初诠野之外,就是属意她的未来夫婿。
面对翼鸿平的冶言讽刺,斐敏栀的脸色已是一片死白。他在取笑她的自不量力,将她的尊严很无情地踩在脚底下……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怎么不骄傲地反驳我?」
「我……」她完全没力气反驳,或许是气急攻心所致,她突然感觉眼前一阵黑暗袭来,接著她很快地就失去意识了。
在失去意识前,她看见的依旧是他嘴角微撇的那抹讥讽笑意——
「小栀!」翼鸿平反射动作地跨前一步,展臂将往後颓倒的她勾搂在怀。
她竟然就这样在他的眼前娇弱地晕厥了过去?!
翼鸿平俊脸满是惊骇,脑袋一片空白,忧心地看著怀里的斐敏栀。
二十分钟後,斐敏栀醒来了。
她眼色迷茫地看著周围,缓慢地坐起身。一件外套从她身上滑落,她低头一瞥,便看见了翼鸿平的西装外套。
她弯腰将外套捡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还被困在翼鸿平这间宽敞气派,却感觉很冷寂的办公室里。
她试著让脑袋更清醒一些,并在努力了两分钟之後,记起自己刚才晕过去了,同时也记起了那个一脸冷笑的翼鸿平。
不晓得在她晕倒之後,他跑到哪儿去了?大概是懒得理她吧,所以索性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又过了两分钟,恢复一点力气後,她将西装搁在沙发上,然後起身整装,拢了拢凌乱的发丝,感觉仪容整齐了些之後,仍然有些虚弱的她缓缓地走向虚掩的门口。
她伸手将门打开来,却意外的在门前和翼鸿平的新女友阮莹碰个正著。
「斐小姐你好,你……」很显然的,阮莹也很意外会在这里遇见她:她的笑容柔媚无害,但目光却闪过一丝精明地打量著斐敏栀。
斐敏栀的套装微微起了绉痕,发丝虽然有整理过,但还是看得出来有些凌乱……阮莹心头纳闷,但却很聪明地没开口多问什么。
斐敏栀无力去理会阮莹的打量,她现在只想在翼鸿平回来之前,尽快离开这里。
「阮小姐你好,总经理现在不在办公室内,你可以进去里头等他,或者去向秘书问一下。」只是秘书这时人不晓得跑到哪儿去了。
「我和鸿平约好了要去珠宝店取货,他知道我会来,我直接进去等他就行了。」最近她发现翼鸿平刻意对她疏远,甚至还对她提出分手的要求,所以昨天她才会趁著难得见面的机会,缠著他到珠宝店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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