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捧高餐盒,躲开他的掠夺,「这怎么会是你的?这是蛋寿司,是吴妈帮我准备的。」
「她知道我喜欢蛋寿司。」
「不,你不喜欢。」她瞪眼,「喜欢的人是我。」
「跟一个孩子抢东西吃,你不觉得丢脸吗?」楚翔飞人小鬼大的说。
「抢着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你才丢脸吧?」她反将一军。
「我不管!我要吃你的蛋寿司。」他开始耍赖皮。
「可以,拿你的来换。」
「你要什么?」
「嗯,这个小香肠好像不错。」
「不行!」这回换楚翔飞把餐盒捧到一边了,「这是我最爱吃的。」
「是吗?」她挑眉。
「总之不给你!」
「好吧,不给就不给。」她不怀好意地笑着,「反正我有寿司就够了。」
「哇!你太过分了!」楚翔飞指控道,「不管,我要定了!」他欺近单白芷。
一时间,一大一小闹成一团。
楚怀宇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这是怎么回事?他儿子像个饿死鬼一样,跟一个女人抢东西吃,而那个女人……还是他聘请来「教导」他儿子的保母?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目瞪口呆,握着一瓶矿泉水,呆然坐在浓密的树荫下,看着儿子与他的保母在草地上彼此追逐。
忽地,一双包里着牛仔裤的长腿跪倒在他面前。
他瞪着长腿的主人,看着她泛着细碎汗珠的脸庞,因奔跑而微微嫣红的容颜看来健康而迷人。
他凝住那对晶灿有神的眸子。「你怎么没戴眼镜?」不知怎地,他竟没头没脑地问出这句话。
「嘎?」单白芷彷佛没料到他会这么问,秀颜更红了。她眨眨眼,像忽然意识到自己跪倒在谁面前,连忙退开几步。「对、对不起。」她尴尬地道歉,「我好像……呃,玩得太过火了。」是很过火。不过,天晓得他现在并不想关切这个问题。
「你的眼镜哪里去了?」他奇怪自己的语气竟有些粗鲁。
「啊,因为我配了一副隐形眼镜,所以……」她抚上鼻尖,习惯性地想推推镜架,在落空之后,吐了吐了香舌,「那天领薪水后才去配的,到现在还有点不习惯呢。」他蹙眉。
望着他严肃的神情,她也不禁皱眉,「不好看吗?」他还来不及评论,楚翔飞抢先开口,「总比以前戴眼镜好看多了。以前你看起来就像电视上那种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现在总算稍微能看了。」他嘲讽地撇撇嘴。
「只是『稍微』吗?」她故意对小男孩噘了噘唇。
天!她是在对他儿子撒娇吗?「没说你是丑八怪就不错了。」他儿子显然完全不给她面子。
她也不生气,只是呵呵地笑。
楚怀宇讶异地望着两人,湛眸逐渐漫开一抹深思。
他知道翔飞一向不太喜欢这个保母,总是和她作对,可今天,这孩子虽然还是跟她顶嘴,他却察觉到那隐藏在嘲讽神情下的极度开怀。
翔飞很开心。
他本来一直以为是因为他这个父亲来参加运动会的关系,可现在却惊觉,也许是因为她这个保母?他心里蓦地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你是因为翔飞的建议才决定去配隐形眼镜吗?」
「嗄?」正对小男孩掀眉瞪眼的脸庞转过来,在触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好不容易稍稍褪去的红霞再度渲染开来。
她愣愣望着他,灿丽的眸彷佛掠过千言万语。
他怔怔回望,奇怪自己竟很想知道她的眼睛究竟说了什么。
四束眸光就这么在空中相会、纠缠,直到楚翔飞恶作剧地拉了拉她的马尾。
「你干嘛脸红啊?蛋白质。」
「啊?我脸红了?」她伸手捧住滚烫的双颊。「大概、大概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吧。」
「会很热吗?我们躲在树荫下,还满凉的啊。」小脸露出疑惑。
「气象报告说今天将近三十度呢。」
「真的吗?」
「真的。」听着两人再度争论起来,楚怀宇有些愕然,可端正的唇角却也逐渐漫开笑意。
他看着那张烧红的脸,看着阳光筛过树叶滚上她的颊,忽然想起那一夜她无意间撞见沐浴中的他后,脸红得几乎爆炸的模样。
他微微笑了,禁不住扬声唤,「单小姐。」
「什么事?」她回过头。
「有东西落到你肩膀上了。」
「什么东西?」
「毛毛虫。」
「毛毛虫?!」尖锐的惊喊声蓦地爆出,跟着,窈窕的身子一跃而起,又蹦又跳地,「在哪里?它在哪里?拜托!帮我拨掉!快点!」只是一只毛毛虫,值得她惊慌得像家里失火吗?他笑着站起身,伸手定住她肩膀,拈起一条花花绿绿的毛毛虫,递到她面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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