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会是那样可怕的男人吗?是那种会让女人
伤心的男人?
可是,他一直对她那么好啊,总是不经意地体贴,像一道最温柔的暖流熨过她的心。
她真的好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啊。听他声音,和他说话,碰触他……
她抱头叹息,心绪纷扰,直到花丛另一边两个女人的私语声引起她的注意力。
“丁维安,你那位英俊的男伴呢?”
“你是指哪一个?”丁维安的嗓音不寻常地娇软。
“当然是那个魔鬼浪子,路西弗!”另一个嗓音则属于尖锐的高音,“你最近不是和他走得挺近的吗?”
“你是指严寒?”
“对呀,你不晓得,最近你可是不少女人嫉恨的对象,就连我也忍不住羡慕你呢。”
“我真的逮到大鱼了,是不是?”丁维安得意地。
“他呢?今天没陪你来吗?”
“怎么敢不陪我?”丁维安笑声愉悦,“他只是先去向黎之鹏打个招呼而已。”
她的朋友沉默了一会儿,“看样子你对他很有把握嘛。你放心他自己一个人,不怕别的女人乘机勾引他吗?”
“他不会理会她们的。”
“哦?”她的朋友语音讽刺,“这可跟我听说的严寒不同。据说他是来者不拒的,不是吗?”
“从前是这样没错。”
“你的意思是现在他已经彻底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我可不敢如此自信。“
“什么意思?”
“严寒的确需要我,但可不是因为迷恋我的关系。”
“那是为了什么?”
“这还需要问吗?”丁维安嘲弄道:“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不是因为看上她,自然就是为了她的钱罗。”
“他需要钱?他不是才刚继承一大笔财产吗?”
“哈!那只是假象。”丁维安毫不留情地说,“东亚百货根本只是一个好看的空壳子,其实早就快烂掉了。”
“你是说真的?”
“绝无虚假。”
“那你还跟他混在一起?”
“他想骗我的钱,难道我就不能骗他的人吗?”丁维安笑得畅怀,“想跟我斗,他还早得很呢。我不过跟他玩玩而已,毕竟他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呢,放过他岂不是太可惜了!”
“说得是,哪个男人逃得过你布下的魅力之网呢?”
两个女人同时笑了,那高昂欢畅的笑声深深刺着齐晚儿的心。
她脚步踉跄地离开那两个女人处身的角落,想逃开他们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虽然她们嘲弄的对象并不是她,但她却仍然莫名地感到一阵心痛。
她只起那天请她去餐厅用餐的严寒,想起总是心事重重的严寒,想起一直是放荡任性、醉生梦死,而现在却发现自己一无所有的严寒。
他之所以和丁维安在一起真的只是为了钱吗?他真的这么需要钱?急迫到必须接受这样一个女人的侮辱?
齐晚儿感到生气、失望,以及深深的痛心。
虽然对他认识不深,但齐晚儿可以确定他是一个自负的男人。
他玩世不恭、漫不在乎、我行我素,绝不是那种会看人脸色、对人卑躬屈膝的男人!而他现在竟为了钱任由一个女人如此践踏他的自尊?
他真的这么需要钱吗?他需要钱的话她可以给他。
齐晚儿忽然愣住了。
严寒需要钱,而她,需要一个丈夫——她不觉屏住呼吸,脑中开始评估着这灵光一现的念头。
一个对一向循规蹈矩的她而言十分疯狂的念头……
“为什么我走到哪里,似乎总见得到你?”一个低沉、沙哑,抹着浓浓嘲讽的语音自她头顶攫住她。
第四次见面。
她仰起头,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近日来一直追寻的男人。“严寒。”她低低唤着,伴随着一声细微的、如梦似的叹息。
她感觉他似乎倒抽一口气,好半晌,方再度开口,“告诉我为什么,你是某种阴魂不散的幽灵吗?”
他在生气,他不高兴见到她吗?可是她却想碰到他、这些日子以来盘旋脑中的一直只有他,他带着嘲讽的声调,他总是皱紧的眉头,他的手拂过她时带来的奇妙温暖。
他不想见到她吗?
“选里是鹏飞楼。”她极力令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我当然知道。”
“是之鹏的家。”她静静说道:“我与他交情不凡、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她又感到那灼热的视线了,他正瞪视她吗?齐晚儿不觉低垂眼睑,他带着麝香的体味骚扰着她的嗅觉,刺激她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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