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淡雅,像随时可能消失在空气中。
“这——不是晚儿吗?”黎之鹏轻声笑道,广告过后是她各种姿势的剪影,包括她低俯下身,莹腻的前胸素心兰练坠绽着珍灿的而光。他兴致盎然地盯着。
“显然是。”严寒亦紧盯着幕上那一幕,语气阴沉。
“你让她做广告?”
“不是我的主意。”严寒抿紧唇。
“不过,倒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呢。”黎之鹏赞叹着,“没想到晚儿拍起广告来还挺有说服力的,连我这个从小看她长大的哥哥都吓一跳。”他笑了,黑眸跃动点点光芒,“这瓶香水肯定大卖。”
“何以见得?”
“想想看,晚儿那种纯粹的气质——哪个女人不想有啊?男人更不用说了,肯定抵挡不了她的魅力。
Pure,还有谁她更适合诠释这个产品呢?“黎之鹏再次赞叹地摇头,”恭喜你,找到了最佳代言人。“
“该死的!”严寒猛然捶打桌面,“我才不会让她拍这支广告!
“你说什么?”黎之鹏怀疑自己的听力。
严寒关掉电视,“我不许她如此抛头露面!”
黎之鹏若有所悟,神情随之凝肃起来,“你是怕她失明的事被人传出去吗?”
“不,我相信杰洛泰。有他掌控绝不至于有人敢泄漏半句。”
“那你怕什么?”黎之鹏不解。
“我怕什么?”严寒咬着牙,一字一句皆由齿缝中逼出,“想想看,要是这支广告真的上市了,要是她的脸真出现在各种大大小小的立体及平面媒体上,你想想会有多少男人色迷迷地盯着她?”他再次捶打桌面,“我的妻子可不是公开让人评签的古董!”
黎之鹏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严寒——”他像发现新大陆,“你是在嫉妒吗?”
“什么意思?”
“你嫉妒其他男人欣赏你老婆!”
严寒回瞪他,不发一语。
“天啊,你真的在嫉妒!你真是那个我从前所认识的严寒吗?你从前连跟别人分享女人都不介意,现在只不过是要你老婆拍支广告而已!只是拍支广告而已!”
黎之鹏提高嗓音,“何况这支广告又拍得那么好!你不能否认晚儿在里面简直像个女神。”
“所以我才反对。”严寒反驳他,“连你这个自称她哥哥的浪子看了都会心动,更何况其他男人,我绝不让它上市!”
黎之鹏愕然数秒,然后开始大笑,他笑得几乎弯下腰,“你没救了,严寒。你现在的表现就跟那些被女人套牢的男人没两样。”他摇摇头,不怀好意地嘲弄他,“为一个女人这样失魂落魄,你简直丢我们浪子的脸”
严寒直直瞪他,黑眸沉郁,“别嘲弄我。”
黎之鹏终于收住笑声,眸光闪亮地盯着他。
“该死的杰洛泰,竟然找她拍这支广告!”严寒完全未察觉好友热切的注视,迳自低低地咒骂着,无法克制满腔怒火。
他绝对不准许晚儿当产品的代言人。
还有,他要回去搁了她那串素心兰项练。她竟连拍广告都不肯取下它!
两个礼拜变成了一个月。
整整一个月,严寒已经出差整整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他竟只打过一通电话回家来,而且只是不及三分钟的简短交谈,简短地解释他必须延长出差时间,当然,对他出差前那一夜发生的事他一句未提。
或许他是巴不得能快点把那件事忘掉吧,或者当它从未发生过。
或许他觉得后悔莫及。
她不晓得他心中究竟做何感想,或许他仍然介意项练的事?他以为她爱着黎大哥,所以对那晚发生的事感到后悔莫及吗?
还是她的表现——实在令他无聊?
齐晚儿禁不住长叹一口气。
她希望他快点回来好让她有机会解释一切,她已经快无法忍受这种允满不安与疑虑的日子了。
她双手重新抚上琴键,而严寒的嗓音仍然夹杂在悠扬的琴声中骚扰着她耳际。
老天!她可以记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从他们在东亚百货初遇,到那个激情之夜他在她耳边的热情呢喃。
严寒、严寒、严寒……
不知不觉,乔治·温斯顿的December从她指尖流泄,从低低地、半带着犹豫的细语,逐渐强烈、逐渐高昂、逐渐掩不住满腔情意澎湃。
December,这该是蕴着淡淡凉意,浅浅惆怅的旋律啊,为什么让她诠释起来顿时成了最热情的告白?热情到即使整首曲子蓦然止歇,她仍觉胸膛透不过气来“太太,太太,”小宣兴奋的声音在琴室门口扬起,“先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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