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鹏?」
听到这个名字,她与张瑞元同时喊了出来,两人接着互望一眼。
袁真澄一颗心直往下沉,她可以清清楚楚地在他的眼中看见兴奋与希冀。
她无奈地撇撇嘴角,对着话筒报上名号,「我是张家琪。」
「真澄,」仿佛是有意的,他低柔地唤着她本名,「今天有空吗?」
「黎先生有什么事?」她冷淡地问。
「我好无聊,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对不起,先生,我可不是供你排遣无聊的工具!」她拉高嗓音,旋即接收到张瑞元朝她投来惊吓的眼色。
她无奈地翻翻白眼,起身躲到餐厅一角压低音量,「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这样质问真让人难过。」话筒另一端传来他夸张的叹息声,「我以为昨晚我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
「你说你要追我。」她咬着牙。
「不错。」他愉悦地承认。
「别开玩笑了!你明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富家千金,只是个冒牌货。」
「这有什么分别吗?」
「难道你不是想骗到一个富家千金,好让自己少奋斗二十年?」
「你这么想?」他扬高的语气显示受到严重冒犯,「你以为我是那种想吃软饭的家伙?」
「难道不是吗?」她倔强地反问。
「该死!」他诅咒着,「你就不能认为我是对你本人有兴趣吗?」
她一愣,「我本人?」
「袁真澄!我有兴趣的是袁真澄,不是那个劳什子富家千金张家琪!」
「你对我有兴趣?」她怔怔地,昨晚的热吻镜头不识相地又爬回她脑海,「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他倒抽一口气,语气惊恐。
「不是吗?」不知怎地,她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蠢问题,「不然你干嘛想追我?」
「天!小姐,你八成没很多这方面的经验吧?」
「什么意思?」她防卫地回了一句。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趣不一定是喜欢她,那太严肃了。」
「那会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性?」
「去你的!」袁真澄低骂一声,忽觉全身血流乱窜,体内一座酝酿许久的火山威胁要爆发,「如果你是想来个什么一夜情的话,我劝你别妄想了,我可不是任何男人……不是你们……绝对不可能让男人把我当成——」她忽地住口,咬住下唇。
「一夜情的伴侣?泄欲的工具?」他以一种优闲的语气提供她选择的答案。
他非要说得那么直接又难听吗?
「对!」
「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
「那么你今天有空吗?我十一点过去接你。」
该死的他究竟有没有搞懂啊?袁真澄挫败地直想放声尖叫,而在她正打算这么做时,一双将她身体转过来的手臂阻止了她。
她扬起眼睑,望向张瑞元焦急莫名的脸庞。
两百万。他以唇形告诉她,接着又比了个手势。
袁真澄心一跳,握在手中的听筒差点滑落。
他提高价码了,整整两倍!两百万,相当于一辆宾士跑车,或者四十坪房子的头期款。
两百万——
袁真澄心跳加速,胸膛滚烫着波涛,数秒后,她听到自己无力的声音,「好,你十一点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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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答应了!
一直到袁真澄切线后几分钟,黎之鹏仍然处于莫名其妙的状态。
她本来态度不是还挺坚持的吗?怎么一下子说变就变?
他有反过来被将了一军的感觉。
原本只是因为想作弄她才故意打电话到张家去的,在听到她在电话里既无奈又愤怒的嗓音时他有一种莫名的愉悦感,在感受到她对一夜情反应激烈时他更加忍不住唇角高扬。
她果然没什么那方面的经验。
根据他聘请的私家侦探调查,袁真澄几乎谈不上拥有任何社交生活,他甚至怀疑她究竟曾不曾谈过恋爱。
在知晓她目前的生活没有任何男人时,他莫名地感到心满意足;他不晓得这有什么值得他高兴的,但他就是不希望听到她生命中已经出现某个类似白马王子的人物。
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方便作弄她,才能够以一个追求者的身分弄得她神经紧张,心猿意马。
他知道她一定不愿意和知道自己真实身分的人多所牵扯,所以才故意插足她这次的工作,才故意去惊扰她已经太过刺激的生活。
没想到她竟然答应和他约会了。
这该死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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