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什么。」齐思思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哦?」
「他只是自责不该再让自己当一次傻瓜。」
「那是什么意思?」袁真澄扬眉。
「你想知道吗?」
她瞪着齐思思,美眸变换过无数光彩,最后倔强地别过头,「我不想。」
她不想再听到有关他的任何事,她不在乎!
「我要离开台湾了。」
「为什么?」
「为什么?」袁真澄扬高语音,歇斯底里地,「因为我不想留在这里,因为我没必要留在这里!」
「你恨他吗?」
「当然!他没资格那样对我,没资格那样指责我。他以为他是谁?没人能干涉我袁真澄的人生哲学!」她怒喊着,愤怒重新袭上她心头。
「可是你在意。」齐思思静静应了一句。
她一愣,「什么?」
「你在意他对你的看法,所以你才如此气愤。」
袁真澄一窒。不知怎地,她仿佛有种错觉眼前的女人看透了她,甚至比她自己还看得清楚。
她呼吸抖颤,不觉低掩眼睑,想逃避齐思思的目光。
她仿佛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之鹏会那么怕她。
「你想听听之鹏对你的想法吗?」齐思思忽然问她。
「不想。」她闷闷地拒绝。
「你想。」
「我不想!」她尖锐地反驳,「他怎么想我是他的事,反正我们要离婚了,很快就各不相干。」
「你真的不想听吗?」
「我不想听。」她倔强地回应,明知自己在欺骗自己。
她想听,她在意,她渴望探索之鹏的内心,想弄清楚他真正的想法。
她想了解他,从好久好久以前心底便蕴藏了这股渴望,而这渴望深切得令她心痛。
齐思思似乎明白她内心的挣扎,淡淡开口,「他爱过一个女人。」
她心一跳,迅速抬起眼眸,「什么?」
齐思思默然凝望她良久,接着轻声叹息,「之鹏他——曾经深深爱过一个女人,很深很深的,就算为她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的那一种。」
袁真澄心跳加速,顿觉头昏脑胀,她眨眨眼,看着齐思思清澈的瞳眸,「他……爱过女人?」
「不错。」
「很爱很爱她?」
「对。」
袁真澄倏地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种心脏强烈抽痛的感觉,连呼吸也无法轻易平稳。
她双手紧紧交握,拼命告诉自己别在意,拼命告诉自己这不干她的事,但话仍是冲口而出,「那个女人是谁?」
「是晚儿的姊姊,早儿。」
「早儿?」
「齐早儿。」齐早儿。
原来他曾经深爱过她,原来他曾经那样深深爱过一个女人。
原来他并不是一直如此玩世不恭,一直如此浪荡于情场,视女人若无物。
他曾经深爱过齐早儿,曾经为她心痛心碎,为她镇日买醉,甚至为她封闭起自己,在自己的心门外再加上几道紧密的锁。
所以那张相片才会看来如此寂寞。
袁真澄想起第一次到鹏飞楼时,她曾无意在他房内瞄到一张相片,深深为其中男人的眼神而震动。
「那是一种……充满寂寞的眼神,他在寻求着什么东西,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份情感……」
她曾经那样说过。
而他的确在寻求着什么,他在寻求的是一份真挚的感情,纯洁真诚、不夹一丝杂质的感情。
她是傻瓜!袁真澄嘴角拉起苦涩的微笑。
她是傻瓜。
他是那样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而她却用那种方式伤害他。
她忽然明白那晚黎之鹏为什么会问她那些问题了。
他想知道她对他是否存在着感情,他想知道如果他破产了,她是否还愿意与他维持婚姻。
她心脏忽地绞紧。
他想知道的原来只是这些,他只想知道她爱不爱他而已,她却抗议他没有权利质问她。
只是一个男人在爱上一个女人时想要求的回应而已,为什么她会反应如此激烈?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会从那种冷酷的男人变得开朗?」
「为了一个女人……他很爱她,她应该也爱他,却选择嫁给他哥哥。」
「为什么?」
「因为他哥哥不喜欢她,而她无法忍受有任何男人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是个极端虚荣的女人。」
而她和齐早儿有什么不同?同样崇拜虚荣!
只是齐早儿爱的是众人团拥她的高高在上感,而她爱的是大量的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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