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得就像一尊希腊雕像,触手可及,却又不可亵玩……
“也许你今晚就想要我吧?想得到我,征服我?”
“不!”在她有意的讥刺下,他匆地恢复理智了,“你为什么这么说话?晓晨,我对你不是那个意思!”
“那么,你对我是什么意思呢?你不想要我?不想得到我?”
不!他当然要,当然想。可为什么在她有意的讥嘲讽刺下,这一切被扭曲成如此不堪的丑陋?
他对她不是那种感觉,她以为他把她当成交际花吗?她以为他只想在床上征服她吗?
她为什么要如此扭曲他?她为什么一点也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侮辱他与自己?
想着,一股难堪的绝望在谭昱胸膛漫开,他站起身,猿臂蓦地往前一伸,扣住她纤细的颈项。
她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他听出她语气的淡淡惊惧,可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右手扣住她,没用力,可只要一缩紧便足以夺去她的呼吸。
“谭、昱。”她气息急促。
“你知不知道我很恨你?荆晓晨,我真的很恨你。”一字一句自齿间迸出,湛黑的眸灿亮灼人。
她心跳一停。
“你说得没错,我是想要你,但如果我只想在床上要一个女人,一个眼神便能为我招来无数个,每一个都不会比你逊色,甚至比你还美上几分。”
她屏息。
“我要你,是因为你是我第一个想要的人,也是至今唯一想要的。从小到大,我不曾想要过什么人,我不敢,可你是第一个。”他顿了顿,嗓音忽然变得温柔,凌厉的眸光也逐渐温柔,温柔的危险。“我只要一用力,你就会不能呼吸,你明白吗?”
“我……知道。”她当然明白,怎么可能不懂?可不知怎地,她有种感觉,他不会用力的,永远永远不会——
这样的领悟揪痛了她的心。
“知道你嫁给朱廷生那个晚上,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得意的日子,我意气风发,志得意满,可你却重重打击了我。”他咬牙,“我愈爬愈高,你却离我愈来愈远,愈来愈远——”
他真不懂,就算她是天上的星星,就算摘星星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他也该离她愈来愈近了,可为什么她依然离他如此之远?
要怎么做才能接近她?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
想着,他忽地一把将她扣到胸前,灼热的气息喷向她的鼻尖,“你告诉我为什么?荆晓晨,你告诉我!”
“你放开我。”
他没有放,脸庞一低,湛眸宛如两道魔咒圈住她,“告诉我,朱廷生究竟哪一点比我好?为什么你能接受他却不能接受我?”
她感到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我说过,谭昱,爱是不能……”
“对!”他打断她的话,嗓音激烈,“你说过爱是不可以勉强的,爱是没有道理的。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爱?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爱上我?”低声咆哮后,方唇逐渐逼近她,微微颤动。
她心跳一停,完全能感受到他逐渐凝聚雾气的眸底潜藏着多么浓厚的情欲。他想吻她,她能感受到,可不知怎地,他一动也没有动,只是用右手紧紧扣住她的颈项,神色变幻莫测。
彷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终于松开她了,而她终于重获呼吸的自由。
可她并没有像个解除禁锢的囚犯那样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相反的,她的胸膛依然紧窒,为了面前疯狂地想禁锢她却仍做不到的男人。
她看着他,深深的、长久的,思绪忽地漫漫,恍恍惚惚地回到多年前那一天。
那天,她对他,也曾经产生某种异样的情愫——
“谭昱,你知道吗?很久以前,当你打电话来要我离婚那天,其实我本来的确是考虑要离婚的。”
空幽舒缓的语调令他一怔。
是的,她本来是考虑离婚的,也许她真的会,可他的电话却扭转了一切。
荆晓晨凝睇他,秋水逐渐漫开薄雾,“也许你是真的爱我,但这种方式只会把我愈推愈远。你总是如此霸道,如此自以为是,反而让我——”她顿了顿,唇角拉开苦涩,“有些事,太过强求,会适得其反。”
过于强求?适得其反?
他听了,恍然一震,脸庞倏地刷白。
难道他真的错了?“听说赵希唯推荐一个朋友来帮我们反收购?”念完上司今日的行程表后,荆晓晨忽地加上一句。
“是啊。”纪礼哲停下签公文的动作,执笔一叹,“就是跟他一起创立亚唯顾问的另一个合伙人,叶亚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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