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娃娃(57)

2025-03-05 评论


“海平他——不需要我。”汪梦婷语声细微。

一直到最近,她才弄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她爱他,想呵护他,想一辈子伴随他。

如果他是天使,她就要成为他的第五元素。

但是,他不需要她。或许,他需要的是方巧玉;或许,就如他在婚宴上所说的,季家人不需要任何人。总之,他不需要她。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我爱的男人不需要我在身边,爱我的男人却强烈地需要我。”她笑得凄楚,“如果我还有能力让人得到幸福,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她落寞的语气让丁宜和不忍卒闻,“梦婷,你真的要去英国?”

“宜和.你知道吗?这阵子我每天坐在钢琴前.却怎么也想不出该弹什么曲子。”她轻抚者洁白的琴键,“我已经不晓得该弹什么,也不知道能弹给谁听……

或许到英国去对我也比较好吧,或许我可以重新找回想弹琴的感觉。”

汪梦婷陷入沉思,想着今早程庭琛在电话中所说的话——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有一半不在我身上。”他语声沙哑,“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的心重新回到我身上,我会再一次让你完全属于我。我相信我们三年多的感情,绝对抵得过你和季海平结婚的这半年。我会让你完全忘了他的,不会再让他的身影占据你的心房。”

庭琛说得信心满满,她却听得空空落落。

无论如何,爱情的深浅浓淡都不是时间能够计算的。她曾经淡忘庭琛而心系海平,是否就表示有一天她也会重新爱上庭琛,而忘了海平?

或许吧!她不知道。

爱情是不具备反推的逻辑的。

“或许这是我欠庭琛的吧!”她终于幽幽然地再度启齿,“我曾经为了解救汪氏而背弃庭琛,所以现在该我还他这份情。”

“梦婷,”丁宜和摇摇头,幽然长叹,“爱情是没有什么欠不欠、还不还的。”

“我知道。”她轻轻柔柔地说,眸中蕴着浓浓情感。

丁宜和凝望她良久,“你恨他吗?”“恨谁?”

“季海平。”

“恨?”汪梦婷蓦地轻笑一声,那笑声却令人心酸。她摇摇头,“不,我不恨他——我没办法恨他。好奇怪,我怨过庭琛,却没办法恨海平。”她弯弯的眼帘静静地低垂,“就是因为没办法恨他,所以我无法再弹琴。”

那晚在海平的办公室,她曾口口声声说恨他。

然而,当夜阑人静,怨怒的妒火燃烧殆尽后,残存的竟是哀伤与凄凉、思念与不舍。

她告诉自己,应该恨他的;从那晚得知他的背叛开始,她便一直要自己恨他——不再想他、不再念他、不再爱他,只要恨他!

但她做不到!

就算得知他和女秘书有婚外情,就算他那一耳光让她自天堂跌落地狱,她忆起的,仍是他惯有的温柔体贴。

他对她总是那么包容,那么珍宠,让她连恨他也做不到!

“我想恨他的,宜和,真的好想。我想弹琴,可是却没办法,一个音符也弹不出来。”她再也无法掩饰强烈的痛苦,泪水不听话地直落下来,“为什么?爱一个人不容易.没想到恨一个人更加困难……”

“别哭了,梦婷,别哭了。”丁宜和拥住好友,跟着鼻酸。

但汪梦婷却吟起一首英诗,伴着无声无息的泪水——

“THEREISNOONEBESIDETHEE,ANDNOONEABOVETHEE;

ANDMYWORDSTHATWOULDPRAISETHEEAREIMPORTANTTHINGS,

FORNONECANEXPRESSTHEE,THOUGHALLSHOULDAPPROVETHEE.

ILOVETHEESO,DEAR,THATIONLYCANLOVETHEE.”

世上没有人同你并列,亦无人高于你;

你形单影只伫立夜莺啼唱时分!

我欲颂扬你之言语都显得无能,因虽人人该赞你,却无人能刻绘你。

亲爱的,我爱你之深使我只能够爱你。

SAY,WHATCANIDOFORTHEE!WEARYTHEE,GRIEVETHEE?

LEANONTHYSHOULDER,NEWBURDENSTOADD?

WEEPMYTEARSOVERTHEE,MAKINGTHEESAD?

OH,HOLDMENOT,LOVEMENOT,LOVEMENOT!LETMERETRIEVETHEE﹒

ILOVETHEESO,DEAR,THATIONLYCANLEAVETHEE.

说,我能为你做什么!令你厌烦忧戚?

倚你肩头,将新负担予你添上?

将我泪洒落你脸容,令你悲伤?哦,别抱我、别爱我!让我拯救你。

亲爱的,我爱你之深使我只能离开你。

季海平将黑幽幽的眼眸调向窗外,眉尖微微蹙着,修长的指尖不自觉地轻抚着细致的书页。

这本英诗选集是梦婷少数忘了带走的东西——她竟忘了带走这本诗集!而他,将它带来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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