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问心(28)

2025-03-05 评论


“说来听听,他又哪里惹到你了?”

“他的手上有我要的文件。”

而她非得到不可。

“文件?”常长敬眉头一皱,似有不祥预感,她又要口出惊人之语。

“狗屎王和那票狗朋狗友的官商勾结文件,以及吴庭长的受贿名单。”

她要他们死得难看。

他顿感心脏无力,找了颗镇定剂吞下。

“王议长和吴法官?你存心玩命呀!”

“没办法,我的个性像父亲,爱往鬼门闯。”

她把一切坏习性归咎于基因不良。

“我几时横冲直擅拿命开玩笑,你一定像你外公。”

她为什么老挑不好惹的人物。

个性像她母亲多好,温温柔柔没脾气,永远以家为重地照顾丈夫和小孩。

“不好意思,我指的是不肖父亲与你无关,别把‘家父’的失败教育,怪罪我和蔼可亲的外公。”

人死为大。

常长敬一听火冒三丈,光看两人的姓氏就知道关系密切,刚好是一对父女。

生个女儿像是来讨债,打小就大祸小祸的闯,虽然他应付得得心顺手,可是每隔个两、三天就要洗一大堆桩衣服,洗得老婆手都变粗了,害他心疼得要死。

没有儿子不遗憾,一个女儿抵十个,家里天天闹哄哄,附近的邻居老是来串门子,外带哭哭啼啼的小孩,挤得水泄不通。

别人家的小孩像小公主一样甜美可人爱撒娇,而他家的薇薇……唉!没话好说的优秀,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一拳揍得小毛贼哭爹喊娘,成不了未来的通缉犯。

“常若薇,王议长和吴法官什么时候得罪你了?”脸一板,常长敬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她一脸不屑地发出嗤声。

“问我一夜多少钱?”

“你不会指你在舞厅值勤的那一回吧!”十只小老鼠在他脸皮下跳舞。

“没错。”

该死的色猪。

“你……你……你简直是……”重话骂不出口,谁叫她是他最心肝宝贝的女儿。

为调查八股女子分尸案,伪装成舞女进入舞厅卧底,被吃吃豆腐、口头上的调戏是必然的过程,人家问一夜多少钱也是正常的情况,因为她是“舞女”呀!可是她的个性容不得吃一点亏,别人拔了她一根头发她非拔光人家的毛不可,管他是不是任务,天皇老子照样扁。

偏偏她口中的那些人扁不得,出不了的气越积越深,导致她决定以另一种方式报复,没有一个政治人物是绝对清廉,多多少少都有些为人诟病的地方。

而且会上酒家、舞厅包小姐的大官员肯定有收取贿赂或做出违法之事,否则一个月一、二十万的薪水根本难以支付喝花酒的开销,不另辟财源怎么可能,而随便一查就查到令警界头痛的杜加非。

要说坏事他干得不比别人少,但是狡猾的程度让警方始终逮不到他的小尾巴,任其逍遥法外地掌握一些政商勾结的文件,乘机对他们索取高额金钱好保证文件不外流。

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杜加非账户内汇进的数字都是民脂民膏,只是没人敢出面扳倒一群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所以即使知道有可疑之处也无法进行调查,他们惹不起。

“够了,老爸,你女儿会有分寸。丢不了你的脸。”

原来是这档事,放马后炮来不及了。

话都放出去了还能收回吗?常长敬的眉头没法因她的保证而舒展。

“你挑上的全是些危险人物,拳头再硬也敌不过子弹。”

“枪我也有,只要你解禁,它随时能显威风。”

拍拍枪套,她不着痕迹地扣好掉了一半的枪。

“自信是好,但别私自行动,配合重案组的火力。”

他无法不但心,她面对的不是一般人物。

“了啦!你女儿也怕死,该后退的时候绝不上前挨子弹。”

啃着巧克力饼,她的态度是吊儿郎当。

自己人用不着装严肃,她也知道对方不好应付,可是一口气哽着硬是不痛快,身为警务人员岂有畏惧恶势力的道理,将坏人揍个半死是她的职务。

为人父母的当然会忧心儿女的安危,警察是站在火线的最前头,所面对的凶险是寻常百姓的数倍,她的安抚不见得能宽慰父亲的心。

但是有什么办法,谁叫她在三百六十五行中挑了警察为终生职业,伤亡是在所难免的事,只有请他先作好心理准备了。

“听说……”

常若薇立即打断他的话。“别又来了,你的小耳朵也未免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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