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染情(40)

2025-03-05 评论


「他」惹毛了他。

「你大抵有个谱在,方便透露吗?」她们好助一臂之力。

「不用。」他冷硬地拒绝,家丑何必外扬。

「随便你,藏玺玺的运气向来很不错,她应该不会有事。」冯听雨不经意地说漏了嘴,一旁的宋怜怜急得直跳脚。

「妳说她叫什么名字?」

小猴子在眨什么眼,她怎么都看不懂。「藏玺玺。有什么问题?」

「职业呢?」他问得很轻,叫人听不出半丝火药味。

「记者。」她说错了吗?干么眼前的两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是记者吧!她没记错,二楼芳邻还在她身上挖走一则赛车界轶事。

「很好,她最好毫发无伤地等着我去掐死她。」她果然是个无孔不入的蟑螂记者。

在忧心之下,秦狮体内的火烧得更炽烈,狂猛得让人打了个冷颤。哈啾!哈啾!

是谁在偷骂她,这么没良心,没瞧见她已经可怜得想一头撞死吗?

背脊发凉的藏玺玺自怨自艾地想着,她干么自作聪明地要挖出豪门秘辛,非要把真相弄个明白,结果得不偿失地落了个呜呜乌啼满头灰。

她终于了解自信流于自大的真谛,太过高估自己应变的能力,轻忽受伤野兽的反扑力,活生生地学佛祖送肉喂狼,当然祂喂的是鹰。

同样是凶禽兽类,她可不甘平白牺牲,至少在她死之前完成狮子秘辛的报导,揭开暴发户背后不为人知的血泪史,轰轰烈烈地抱座新闻奖入殓才不枉此生,死也要维持记者的尊严。

双手双脚受到严重捆绑,一般若是绳索很容易找个锐角磨断,只是依粗细而有时间长短之分。但是……

她额前下起黑线雨,姓孟的实在精得像个鬼,狡狯得叫人咬牙切齿,不知打哪弄来一捆黑色的寸宽胶带,一层一层地黏裹她的双腕双踝,动弹不得地无法挣扎,细嫩的肌肤已浮出一圈圈红淤。

该死,她咬得牙好酸,满口的橡胶味,几时才能咬得断。

「谁?」

四周一片漆黑,借着隐约渗入的光线,耳尖的藏玺玺听见门外有高跟鞋扣地的声响,她猜测来者是女子,而且是时髦的都会女子,鞋跟至少有七公分高。

忽地,门由外推进,灯也随之亮起。

很浓的香水味先行进入,接着是一位浓妆艳抹的美丽女子,疲惫的双眼未见风尘味,在瞧见房内的「肉粽」人时明显地怔了一下,一抹痛楚迅速地闪过,苦笑地发出很淡的叹息声。

是她吧!

相同的,藏玺玺在让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微睁,迎上一道探索的目光,心中不由自主地兴起记者的本能,她一定有一篇精采的故事,令人深思。

「妳是帮凶还是同伙,能替我解开这团胶带吗?」扬扬连手指都被包得密不透气的腕,她不带期盼地问。

她突然生起一股怒气。「妳不觉得此刻的幽默只会加速妳的死期吗?」

「苦中作乐吧!妳总不能要我愁眉苦脸地泪眼汪汪,一心想着自己几时会受辱。」战胜心魔便无畏惧。

她不是不害怕孟广歆接下来的报复手段,当一个人被逼到极点会做什么?没人敢预料。尤其他一向狂妄自大,初次败在他引以为傲的女人缘,可想而知必是难以承受。

自负的人最受不了人的嘲笑,再加上他死也不肯承认的自卑,恼羞成怒的机率大过于一开始的理性算计,谁晓得他会不会狂性大发,做出一些令人发指的事,好让世界陪他一同沦落。

照常理来说,她那一顶应该造成他不算小的伤害,至少好几天没办法挺举,以他好面子的大男人心态是不敢自曝其短,因此她很放心不致被性侵犯。

但是另一方面又很不安,万一他没有想象中严重怎么办?有些人的生命像蜥蜴有再生能力,复元得相当快,她若掉以轻心肯定遭殃。

人不能重蹈覆辙,大意一次即有丧命之虞,她必须把处境设定在最危险的位置,以防万一好做应变。

不过此时出现个艳丽女子是怎么回事?那一脚踹得他命危床榻还是另有所图?他不可能平白放过奚落她的机会,他一向没什么雅量。

「妳很勇敢。」戚宜君在心中一慨。

秀眉一颦的藏玺玺可不认为这是句好话。「妳在讽刺我很愚蠢,轻而易举地当起肉票。」

「秦狮很重视妳?」答案在心中,她却想让自己死心地听她讲出来。

幻灭代表成长,只是过程苦涩。

「妳要我回答是还是不是?是在评估我的利用价值吧!」也许她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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