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我放心,我早就搬出家里独立生活,他们一年碰不到三次面。”如非必要,他也不想让她和功利的家人见面。
他们到现在还想撮合他和紫月的婚事,三天两头催他赶紧办一办,一点也不在乎他身边已经有人了。
“我家丫头的命并不好,没几岁就死了父母,跟著我这个大字识不了几个的老太婆也挺辛苦的,要不是她姑爹学问好肯教她,恐怕她会过得更累……”
父母双亡应该是件悲伤的事,可是她一滴泪也没掉地反过来安慰他,浑身散发著春天(39)光芒要她笑,因为她的父母飞到天上当神仙是件快乐的事,她们要他们高兴才是。
“这丫头比谁都坚强,别看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真要强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时,她肯定会跟你拼命。”像棵坚韧的野草。
他没好气的回道:“外婆,你暗示得太明显了。”
温,泉,馆。
“呵……你这小子太精明了,不过他们一家都短命,到了这一代我还真是担心呀!”她实在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他们一家……”聂沕离狐疑话中的语病,她和她的父母不是一家人吗?
岑婆婆刚想要说一些令人痛心的陈年往事,负责柜台的女子神情慌张的跑向她,手中拿著无线电话。
“不……不好了,春天(39)从马背上摔下来”“什么,春天(39)摔下马?!”
就像鸟儿会飞,鱼儿水中游一样,马术精湛的春天(39)怎么可能坠马,那比彗星撞地球还荒谬,根本没人相信她会从春天(39)二号的背上摔落地面。
春天(39)牧场的马最温驯了。
但事实证明马会失蹄,猴子会由树上掉下来,她在众人的注目下突然握不住缰绳滑了手,马儿像受了惊吓似地扬起前蹄。
状况来得太快了,她没来得及应变,整个人像抛物线似地往後抛,差点还被马蹄踩个正著。
幸好她运动神经不算差,落地的那一刻发挥体操的侧空翻,避开坚硬的石墙和石堆才不致折断腰骨,滚落泥泞的水池旁。
虽然不致危及生命但伤得不轻,左腿骨折有昏迷现象,从送医途中到急诊室一共吐了三次,脸色苍白得几乎不见血色。
一路伴送的蔚海洋忧心忡忡,再度失去亲人的恐惧萦绕在心,他想起妻子的死,以及大火中两具至亲的焦尸,他真的很怕雷家的传说会再一次应验。
听说住过雷家大宅的人都不长命,雷爱爱的父母便是一例,然後她和丈夫春意然葬身火窟,接下来是曾暂住的妻子。
像是一种诅咒,对爱情的诅咒。
情路走得顺畅反而引来死亡,冥冥之中似乎有股黑暗力量嫉妒爱情,让相爱的人不能相守,分隔幽冥两地不得相见,饱受相思之苦。
但春天(39)还太年轻了,她的爱情才刚开始,死亡之手不该这么快找上她。
“春天(39)没事吧?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若不是心情太过沉重,眼前的一幕真的会让人捧腹大笑。
蔚海洋抬起头望向加护病房,神情显得苍老和自责,没法回答地捧著头,他还没有办法接受春天(39)由马上摔下来时他没及时接住她。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说,别让我老人家著急。”木人儿一个想急死人呀!
人还躺在里面叫他如何开口,他没把人照顾好。“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目前是什么意思,表示以後还有变化吗?”聂沕离将背上的岑婆婆放在椅子上,两手捉紧他双肩一摇。
因为听见外孙女摔马的消息太过紧张,猛地站起的老人家毕竟上了年纪,一不小心就闪了腰。
可是她没法子在家里枯等,她这一生中已送走太多儿孙,怎么也下放心的硬要跟来,因此心急如焚的聂沕离才背著她一路赶来。
“医生还在观察中,她落地时是用双手抱著後脑,所以前额受到撞击有微量出血。”不然会伤到脑神经中枢更为严重。
“需不需要开刀?我马上从北部医院调来脑神经外科医生为她治疗。”只求她平安无事。
他不会让她有事,他的生命有她才完整。
“暂时没这必要,只要不继续出血,大脑会自行吸收微血加以消化,比较麻烦的是她的腿……”说到这里,蔚海洋有点难过地别开脸,偷拭眼角的泪。
“她的腿怎么了?”
聂沕离追问的声音中有著压抑的怒意,心慌地想冲进病房看个究竟。
“医生说是开放性骨折,就算拆下石膏也要复健半年,若复原情形不甚良好的话,以後走路可能有微跛现象。”因为膝盖无法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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