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伴娘中有你喜欢的类型要跟我说喔。」新娘房中,林辉煌一脸灿烂的对着他微笑,「她们全部都还没有男朋友,脾气也都很好。」
江日升因为她的表情而觉得好笑,「你今天是新娘,不是媒婆。」
「我关心朋友嘛。」大美女一笑,「对了,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死敌?」
「怎么可能没看到。」
衣香鬓影中,有一人特别明显,一位坐在轮椅上的长发女子,那就是林辉煌口中的「我在天际航空的死敌」|说死敌太严重了,正确的说法是:势均力敌的两个人。
半年前,天际航空的接驳车出了大意外,车上员工全数送往医院,林辉煌直到今年七月才有办法走路,「死敌」更惨,现在还在轮椅上。
江日升当然一眼就看到了,不过也许因为久病未愈,死敌的神色显然还有点憔阵。
「她的基础资料是登记在美洲总公司,可是却在支援亚洲线时发生意外,中间不知道哪边出了问题,保险被卡住了。」林辉煌小声告诉他,「正预备跟公司打官司。」
他们小聊了一下,然后一位穿着白色套装的婚礼专家进来,告诉新娘可以开始准备了,言下之意是请闲杂人先离开。
典礼预备在一个小时后开始。
位于饭店顶楼的宴会厅一袅已经有九成以上的客人出席,大家先吃一点点心以及淡香槟,气氛喧闹的结果是让睡眠不足的江日升有点头痛。
推开落地窗想到露台上静一静,没想到有人早先他一步站在那个可以眺望风景的位置。
是个女生。
长发挽成一个松髻,几络发丝落在线条优雅的颈部,珍珠色后低剪裁的小礼服衬托出白哲的背,背脊挺直,一看就知道是家教良好的那种站法。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背影一定让他忍不住上前攀谈,不过这几年他的心境颇为沉淀,失了猎艳的兴趣,连朋友都说他徒有帅气外表,内心却未老先衰得厉害。
朋友小孟就说过,「上帝对男人最严厉的惩罚,就是让他视美女为过眼云烟。」
而现在看来,他似乎也有这种迹象。
不管是昔日室友林辉煌,还是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那两个小毛头,都是会让登徒子跟在后面穷追不舍的人,但他这位好兔却对那几把秀色可餐的窝边草一点兴趣都没有。
并不是不喜欢美女,只是,美女也要看个性。
他那个无法判定为现任还是上任的女友冯名珊是个中等美女,对她没耐心并不是因为她不够漂亮,而是两人嘴上都不饶人,交往过程自是火花四射,没有宁静的时候……呜,想到这个,头更痛。
下午出门太匆忙,忘了带惯用的止痛剂,露台将望过去的蓝天绿森能舒缓的是视觉,而不是痛觉,来都来了,也不可能连婚宴还没开始就落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个忍字。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数日前撂狠话要分手的冯名珊。
江日升知道她要说什么,她会说「明天来接我下班」,然后就算合好,但合好没几天他们会再度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互相开火……
他不打算接电话。
露台上的女子大概是不耐铃声嘈杂,移动脚步,转身后的一个相对,两人都呆住了。
女子的模样像极了丞萱……不,他很肯定,眼前穿着珍珠色小礼服的女子就是杜丞萱。时间似是静止了。
空气的流动,从宴会厅传来的喧嚣,以及额边隐隐的生疼……瞬间都不重要了。
几年不见了呢?
她应该……二十七岁吧。
瀑布似的长发挽起了象徵成熟女子的优雅发髻,只求轻便的服装也变成出席正式场合必须的小礼服,五官描绘上精致的彩妆,只有眉眼间那隐隐的笑意才足以让人联想到以前那个骑脚踏车的女生。
许久,江日升终于开口,「好久不见。」
丞萱唇畔一弯,「嗯,好久不见了。」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没想到。」
完全是客气而生疏的招呼。
在别人眼中看来,到目前为止他们的表现应该足以成为分手男女的示范吧,态度平静,说话有礼,他不知道她心中是怎么想的,但他……他宁愿她对他视而不见或是冷言相对,因为那会让他好过一点。
凝视着她隐在脸庞的淡淡笑容,江日升说明自己何以身在这裹,「我是女方的客人。」
「我。」她顿了顿,「也算是女方的客人。」
「这几年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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