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东静犹豫了许久。
她是气莫烈对夏沁雅那么好却又不肯说明原因,但若真的如武焰说的,一旦说出来会伤害另外一个人……
她对莫烈不是没有感觉,事实上,她对他的爱情一直存在,所有的誓言都像是刚才说出口的一样鲜明。
她会这么生气只是因为不安罢了。
十一年前,他们都是奥克兰的学生,门当户对,没有不合适的理由。
现在,他是家喻户晓的摇滚乐手,而她不过住在北京宣武区中的文字工作者,没错,她写过几本颇受好评的历史小说,也得过奖,上过北京青年报,但是,那与一个夺过各大音乐奖项的乐手来说,距离还是太大太大了。
她看过reaL的演唱会录像带,每场动辄三、五万人,巡回的总动员人数更在乐坛屡创新高。
乐声响起,数以万只手在台下挥舞,尖叫与狂呼都是属于他们四人的。
鼓座上,莫烈的狂傲与自信对她而言都是陌生。
喜欢他的人一定很多,很多……多到只要他对别人稍有好脸色,她就会觉得有些不安。
东静想着想着,不觉睡去。
***
夏沁雅睁着一双妙目,指着伏在桌上的莫烈,抗议,“我送他回家?”有没有搞错啊,她是玉女耶,万一给记者拍到,多年来的辛苦就毁于一日了。
“若中不舒服,我要去接她下班。”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夏沁雅分了心,“她怎么了?”
“我正要去请问医生这个问题。”靳炜拿起车钥匙,扬扬手,消失在酒吧的出口。
靳炜走了,又不能把莫烈留在酒吧,在酒保的帮忙下,两人齐心协力将莫烈扶到大马路,再放入出租车,为了让他醒酒,夏沁雅特地打开窗户。
任务不是到他住的大楼便结束,她还要把他弄上楼。
所幸莫烈已清醒了一些。
夏沁雅凝视着他,“你可以走吗?”
“可以。”头好痛,他只想赶快躺下来。
“走好喔。”
她扶着他,一路穿越大厅,中庭,然后进入WMM替莫烈租的单位。
扶他进入卧房,然后替他盖上被子。
看着他俊挺的五官,夏沁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他不爱自己,只不过,总是存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自己有天能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只可惜,爱情的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得多。
当莫烈不顾一切护住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他愿意替她承受任何痛苦,除了爱她之外。
“莫烈?!”
“嗯。”
“你是真的很喜欢她对不对?”
莫烈睁开眼睛,“怎么了?”
“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觉得她裙角的花很眼熟,当时想不起来在哪看过,但现在知道了。”她指着床头柜上的手绘灯罩,“这是小虾花,客厅那盏灯罩也是小虾花,武焰说你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你一直没忘记她。”
“如果你是我,你也忘不掉的。”
终于听到他亲口这么说。
终于……可以死心了。
夏沁雅微微一笑,“我好累,沙发借我躺一下。”
莫烈试图起身,“你睡床吧。”
“算了吧你。”夏沁雅将他押回床铺,“醉成这样还要起来啊。”
她熄了卧室的灯,取了毯子,在客厅的沙发和衣倒下。
窗外的街道上,有个人影正注视着这扇窗户的灯火。
“呆子。”东静暗骂自己笨,居然因为武焰的话而跑来,现在可好,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应该都会想哭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很想笑。
可恶的命运。
可恶的莫名其妙。
既然什么好事都不能给的话,没事将他们又兜在一起做什么,如果北京不够远,她就搬去云南,那总够远了吧。
“我会爱你一辈子。”
可恶的大骗子——自从受伤后,莫烈就没再见过东静。
她显然对他不惜受伤也要维护夏沁雅这件事情十分不谅解,所以不但不来看他,甚至连电话也不接。
亦阳不忘火上加油,“英雄的代价。”
“不能怪她。”靳炜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一派悠然,“你不告诉她原因,她当然会介怀,易地而处,你也会不好受。”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不来看你,你可以去看她啊。”亦阳又道。
“我走到哪,记者就跟到哪。”莫烈说,他可以甩掉大部分的媒体,但有些却是甩脱不掉的,“我不想东静的生活受到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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