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何衍不解,「难道您已经将古坠给卖出去了?」主人手脚也太快了吧!
「被偷了。」方雅浦一脸无辜。
挑高了眉,何衍惊骇极了,「雅浦先生!」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呀,怎麽随便就让人给偷了?
他拍拍何衍的肩,安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足挂齿,何衍,节哀吧!:」
何衍两道浓眉拢得死紧,郁愤难平的追忆道:「我记得那只古坠是您花了
一个制止的手势,方雅浦脸上露出无限哀伤的表情,「别提那个庞大的数目字,别让我伤心。」古有明训,弱者总是可以轻易博得同情。
「哦,可怜的雅浦先生。」何衍打从心遗憾这件事。
「我就知道你能体会。」转过身将笑意逼回,他的声音听起来仍淫浸哀伤,「我到那散散心,帮个忙,别跟上来,我想独处。」
「是的,您独处吧!」何衍果然没有跟上去。
快步走离,摆脱何衍的目送,方雅浦绕过纸醉金迷的赌场大厅,对沉溺其中的庞大赌客投以莞尔一瞥,人类始终无法抗拒「赌」带来的快感,那种不劳而获的感觉会教人愈陷愈深。
黑压压的人头,一顶明显的鸭舌帽映入他眼帘,方雅浦的眼眸立即闪过一抹趣意光芒。
那个小滑头!
朝鸭舌帽走近,帽子的主人正在赌轮盘赌得十分技入,这是在澳门极不容易蠃的赌法,因此要分外专心。
来来往往的赌客太多了,烟抽得也凶,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靠近。
走过,取回,离开。
当那只古坠又重新回到他手上时,方雅浦很庆幸自己没忘了如何偷。
说到偷,其实他也是训练有素的鼻祖,义大利是世界行窃最盛行的旅游区,他就算不知一二,也略懂皮毛,只不过很少人知道他有这项绝技罢了,连与他生命密不可分的十力烈焰都不知晓「虹霓」也会偶尔下流。
方雅浦微微一笑,愉快的将古坠搁回口袋,该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他要把这句话送还给那名蹩脚小小偷!邪门!才赌个轮盘嘛,古坠居然又不见了,把臂言欢不过一下子,又马上失之交臂。袁熙上扼腕的回到她在澳门的落脚处,三叩门扉,华美的大门探出一颗美少年的头顿来。
「男爵。」依斯让开身子,敏锐的嗅到主人不快的气息。
「嗯。」袁熙上步入室内,紧抿着唇往厅最豪华的一张真皮沙发坐下,另一名美少女立即端来充满香气的茶。
「你怎麽啦?」美少女依婵温婉的问,她二十二岁,只比主人大一年,同时也是美少男依斯的姊姊,他们姊弟俩自小就跟在男爵身边,服侍着男爵长大,寸步不离。
喝一口茶,动动颈子让依婵按摩,袁熙上抱怨着,「原本已偷到古坠,没想到却又不见了,你说我呕不呕?」
依婵笑了笑,她深知主人脾性,好胜、俐落、精怪、狡狯又无赖,世上没有她做不到的事,即便是摘星,她都会去尝试。
「放心,殿下不会蠃你的。」是劝慰,也是实话,殿下乐观又随性,将冒险当乐趣,输蠃经常漫不经心,哪会记挂这等小赌局?就算记得,也是贪玩成分居多。
「我知道。」挑起眉,她在笑,但皮笑肉不笑,「不过,亲爱的依婵,你说,花一天就能办到的事,我为何要活生生用两天?」
「就当是生活乐趣。」依婵一迳的温柔。
她嗤一声,「我没你诗意。」
袁熙上,从母姓,二十一岁,英籍华裔,有贵族血统,从小就由依婵、依斯这对出色的姊弟将她服侍得十分稳当舒服,命中注定一帆风顺,天生富贵。
然而就在她十岁那年,却无意间遇上了个世界的顶级神偷,神偷的「盗亦有道」令她景仰心折不已,就此拜师学艺,随师父浪迹天涯去。
五年前老神偷病逝,她继承衣钵,青出於蓝,座右铭「盗本无道」,桀鹜不驯,狂狷十足,因此「神偷」之名不胫而走,一个不慎就扬名四海了。
很多人知道「神偷」名叫男爵,却很少人知道男爵是个女的,大抵以为第二代「神偷」也是个癫狂的半老人吧!
「依斯,把电脑拿来好吗?」她意兴阑跚的打了个哈欠,叫唤站在窗边注视着她看的美少男,她知道十七岁的依斯喜欢她,自己清亮姣美的轮廓,与内在性格全然不符的高贵优雅,成年後总可骗得不少痴情汉的爱恋眼光。
袁熙上直视他的纯净容颜一下子让依斯红了脸,腼的转开身,他将笔记型电脑取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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