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眉梢,挑衅地问:“这里规定别的赛车场的负责人不能来吗?”
“欢迎之至,每一位来到银狐的客人都是我们的贵宾,当然你也不例外。”
她不露痕迹的打量他完美的身材,他确实拥有招摇的本钱,光是那股桀骜不驯的气质就已经够吸引人。
“听你的口气,好像这赛车场是属于你的?”
不是他瞧不起女人,他从来也不敢小觑,但女人对赛车……懂个屁!
“我是商尊虹,银狐赛车场确实为我所有。”
“Shit”低低诅咒一声,懊恼都写在他俊脸上了。
他真想不到这么快就碰到他的死对头,还被人家一眼戳破他的企图,乱没面子的。
他转头就走。
“凌弯刀,你要走了吗?”她诧异地问。
他头也不回,声音毫无起伏的响起。“难道你欢迎奸细在你的赛车场里打探虚实?”他冷冷的说:“还有,恕我无礼的猜测。你这些美得过火的员工可都是从特种行业挖角过来的?她们盯人的眼光污辱了我的俊俏,我得走人,以免龙体被蚕食殆尽。”
她想笑,更想留住他。
能让她由衷发笑的男人不多,他轻易就做到了。她喜欢他冷冷的幽默感,还有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态。
“尊虹,我们可以走了吗?伯母可能已经到了。”
清柔好听的询问嗓音传来,话是对商尊虹问的,可是倏地弯刀全身一僵,脚步顿停。
怎么回事?他耳朵出了问题吗?怎么会在大白天出现幻听,听到了小净的声音?
考虑了三秒钟,他终于忍不住回过头。
十年了,他已不相信找得到她,也不相信两人会在这里巧遇,在他心中,他一直当当年不告而别的夏净而已经死了。
只有死掉的她才会那么没心没肝,连一丝一毫的讯息也不捎给他,连一点一滴体会他痛苦煎熬的心都没有,就这么飘然远去,杳无音讯。
没有了,他心里再也没有夏净而这个人,不会再为她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也不会再因她的存在而喜悦。
挺拔的他转过身一探究竟,但没抱任何希望。
可为什么还要转头?纯粹是好奇吧……或者,他心中仍有一丝期盼,只是被伤透的心不愿承认。
转身定神的刹那间,他的镇定超乎自己想像。
站在商尊虹身边的女子,长长的发,半扬的长睫毛,一双澄澈的瞳眸,秀气白皙的瓜子脸,细瘦的肩膀……
这女子不是他的小净又是谁?
“夏、净、而?”他捏紧拳头,死盯着她过度苍白的面孔,一字一字、语音平和的问得分明。
极度压抑内心的澎湃,他真的不敢大声,怕一大声,发现是个梦境。
商尊虹勾起嘴角,她认得凌弯刀不奇怪,因为他出名,但凌弯刀认得净而就奇怪了。三人间一片死寂,女子红唇抿得死紧,直瞪着凌弯刀那张自傲的俊脸。刚才她脑门轰地一声,怎么会这样……她六神无主,脑海一片空白。
“……你认错了……”她慌张的拉起商尊虹的手。“尊虹,我们、我们快走……”
“你敢逃?”他一咬牙,全身肌肉紧绷。
“你真的认错人了,凌弯刀。”商尊虹伸手挡住他伸上前来的手,简单明了地说:“她是我大嫂,请你不要骚扰她。”
他的黑眸死盯着女子。
不信,他不信她不是夏净而。
***
直到喝掉一杯浓咖啡,夏净而的心才稍稍平复过来。
不可能再相见的人,怎么会无端又闯进了她的生命之中?
她长长盱出一口气,觉得眼睛朦朦胧胧的,好像有层水雾罩住。
十年了。
好长的一段时间,她真的好努力、好努力想忘掉他,可是关于他的记忆是那么鲜明,她忘也忘不掉。
他对她的意义非同凡响。刚刚他一转身,她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忘记过这个人。
为什么他也一眼就认出她?难道他也对她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了,他没有别的女人吗?已经二十八岁的他,是否还是单身?
“凌弯刀为什么认识你?”商尊虹啜了口抹茶,她有种直觉,他俩的关系并不简单。
夏净而润润干燥的唇,知道自己逃不过被她逼问。
“我们是同乡。”她轻描淡写地说。
“只是,同乡?”商尊虹研判的眼神看着她。“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要否认你的身份?”这个道理连三岁小孩都懂,除非他们关系匪浅,否则尽可大方叙旧,不必躲藏。
“呃——你也知道,我爸爸当年落魄逃离家乡,现在生活好不容易安定了,我不想节外生枝。”她含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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