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敢相信,不顾疼痛,用力捏捏自己大腿。“你确定我真的没有残废?”
若不是他伤得很重,她怎么会讲这种好听话来给他听?又怎么肯回心转意,好端端地坐在他面前?
她突然执起他的手,将他的大手包在自己的小掌心之间,徐徐地说:“我知道你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样的转变,可是我……你明白吗?直到刚才,我以为自己要永远失去你了,我才明了那种感觉有多可怕,所以我不要再重来一次了,我要牢牢守着你,永远不让你从我眼前消失!”
他费解地研究似的看着她。“什么意思?”他真怕醒来是南柯一梦,什么温存誓言都没有,只是空欢喜一场。
“我慢慢说给你听。”她浅浅一笑,替他拉好被子。“当务之急,快把你的伤给养好,要不然你准会变成史上最恐怖的新郎。”
“新郎?”他挑起眉,很严肃的看着她。“夏净而,我有说要娶你吗?”然后,酷酷的唇角,终于展开满意的微笑。
幸福在他头上开了花,开得好满好满。
难怪人家说,烈女怕缠郎,他使出这招缠字诀对极了,让无情娘也变成了有情娘。
他应该不会再作那种怪梦了……光头,想起来就怕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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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净而走进商家的露天花园,两个一度就快成为夫妻的人,再相见只是伤感情。
“我真的很抱歉,让商氏出这么大的丑闻,我知道说什么也不能弥补,也不敢求得你的原谅。”
她逃婚的第二天,报纸都以头版刊载,说她“舍富家子就浪荡子,商少不敌赛车手”。
她知道他一向好面子,这对他来说一定很难堪。
“反正你已经作了选择,我的原谅与否,都不能改变你。”商尊浩撇撇唇,倔傲地说:“我嫉妒那个男人,但我也不要—个没有心的妻子,相信凭我的条件,可以找到比你更好的女人。”
他深浓的眸子刻意将爱意抹得一干二净,不露痕迹。
“你一定可以!”她感激地说。
该死!他握紧了拳头,她居然祝福他?还那么诚心诚意?他在她心目中,难道真的连一丁点份量都没有?
“如果没有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他冰冷的说。
她再不走,一定会发现他对她的留恋。
“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照顾了我们父女三人这么久,这份恩情,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
“不要谢得太早。”他哼了哼。“我知道那小于很有家底,我会把替你父亲还的债款写一张明细送到他公司去,如此一来,我们就两不相欠了,你以后都不必再觉得亏欠于我。”
“尊浩……”她动容的看着他,他这样做,无非是要她觉得好过一点。
“你可走了。”他板着一张俊脸,一再催促她走,他死不愿看她,怕一看就难以自持。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说:“就算还清欠你的钱,可是你照顾我们父女,又捐了肾给我爸爸的事,这些都不是金钱可以偿还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忘记你对我们的好。”
他看了她一眼,口气徐缓地道出,“我捐肾是假的。”
她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捐肾给她爸爸是假的?怎么会?怎么会呢?
“儿子,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也不会对净而说出这个秘密,没想到你这么傻,连最后的筹码都放手了,这样你可就再也没有挽回净而的余地了哦。”
商夫人由商尊虹陪伴走来,丰润的唇角笑咪咪的,无一丝不悦之色。
“伯母……”夏净而怔怔地看着她,这名亲切高贵的妇人,差点就是她的母亲了。
“捐肾的是一名死刑犯,不是大哥。”商尊虹说出真相,这也是她几度同情净而的原因。
她知道将净而锁在商家的并不是她对大哥的爱情,而是大哥对他们夏家的恩情。
如果这份恩情消失,净而可以海阔天空去追求她的爱情,不必迁就一个她根本没感觉的男人。
“可是……”夏净而张口结舌,仍不相信。当年是医师亲口对她说的,难道医师也会说谎?
商夫人笑了笑,替她解惑。“刘医师是我三十几年的老朋友。他乐于帮忙,撮合你们小俩口,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串谋罪,因为当事人之一是个不情愿的新娘,我告诉他,你们彼此有意,只欠东风,他就欣然答应了。”
“尊浩,是真的吗?伯母说的是真的吗?”她不信地问。
他别开眼,草草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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