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就跟你们公司尽快调香槟过来……”
“来不及了!”公司在山下的市中心,送到山上来至少要一小时,“现在只剩十瓶左右的存量,宴会却正要开始!”
怎么办?上帝啊,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她的能力被榨到极限,身心俱疲。她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却每件事都出问题。
这若是一场考验,她该如何度过?
这里没有一件事是她该忙的,但麻烦丢到她肩上来时,她也不会去推辞。总得有人扛起来,否则只会大家互踢皮球,搞大烂摊子。
但现在她该怎么办?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希望上帝派遣天使……
“这栋房子有地下酒窖,直接从里面拿酒来。”
她怔然,从没想过天使会说话。她缓缓回首,更没想到她的守护天使竟然又是他。
马兰。他一派淡然,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斜倚梳妆台旁。随便一个姿态,就像个在豪宅布景内拍照的国际名模。
“以撒,带他们下去搬酒上来吧。”
“你说什么屁话!”以撒惨白咆哮,“那是我家三代的顶级收藏,你要我拿去给人当水喝?”
“如果这次拍卖会办砸,你家宣告破产,再顶级的收藏也跟QOO差不多了。”他由温柔转而凌厉,“去开酒窖,把酒全拿出来!”
内场事务人员立刻欢天喜地,跟着痛不欲生的以撒一块下楼挖宝去。
待马兰冷漠地转回视线,房内没一个人敢再动一下。
气氛诡谲。
这团混仗像场俗不可耐的闹剧,似乎触到他的容忍底线。现在可好,他那副要找人算账的寒眸一一扫视房内小老百姓,瞪得人人不自觉地咽口水,没胆做声。
终而,凌厉的视线停住在怔然的丹雅身上。
“你出来,借一步说话。”
马兰像拖犯人上刑场般地悍然拉走丹雅,步往长廊另一头。房里的人顿时松口气,闲闲没事地八卦起来。
“马大哥平时什么都好,就是翻起脸来太吓人。”
“嗳,你会不会觉得他翻脸时的酷样是装的?”吓唬人专用。
“我倒觉得他平日的友善才是装的。”翻脸后才露出本性。
“可是他很绅士。”
“他的绅士风度的确没话说。”比一些大男孩似的笨男人有格调得多,“但是你永远搞不清他跟你说说笑笑时心里在想什么。”
“好可怕喔。”
“有时候,最好小心一点那些所谓的高科技精英。也许是因为他们脑袋的过度发展,使得人格上多半配备缺陷。更有等级更高者,精神都出现失常。”
“哇……”真够吓人的。
“还好有大姐去应付他。”
反正大姐丹雅最能干,不管什么烫手山芋,丢给她就对了。
丹雅被逮捕到长廊尽头的起居间内,关门审讯。
拜托,她已经知道自己不该鸡婆,不该承担的事就应说NO。可是要算账也不必挑这时候,亏她还偷偷沉溺在被王子拯救的美梦中……
“马兰,我现在不想谈任何有关责任归属的问题。”
“我也不想。”
他二话不说,将她压靠到墙面上,便疾速地狂吻起来。大掌狠狠捧着她的小脑袋,粗鲁地揉乱了她的秀发,极尽所能地饥渴吮尝她唇中的滋味。
她吓得大眼狂眨,没料到他会突袭,继而才艰困地发觉自己被他吻得喘不过气。
她不介意他的热情举动,但是可不可以文雅一点?有必要这么粗野吗?
等到他的身躯完全贴紧她时,她才顿悟情势有多十万火急。
不行!他想干吗?他有没有搞懂现在是什么场面?
“你明天请假吧。”他勉强离开她口中的甘润,贴在她唇上狠狠喘道。
不只他喘,她也喘。“请、请假干吗?”
“我们去公证。”
“公证什么?”
“结婚。”
她的大脑这一刹那才发挥作用。
“我们别再兜圈子了。既然彼此有意思,感觉也对,何必再玩游戏?”那种恋爱游戏只有十几岁的小朋友有闲情玩。人到他这年纪,对于男与女,思考的全是现实问题。
事情转变得太快,她呆到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反击。
马兰向她求婚?马兰对她有意思?马兰不想跟她玩游戏?
“YES或NO?”
她惶惶回视在她面前紧迫盯人的严厉俊容。哪有人求婚会像复仇雪恨似的,吓都吓死人。
但他每一块绷紧的肌肉,有如悍烈的宣誓:他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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