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喀。”
“谢四爷。”九十多岁的老迈身躯挣扎爬起,左右的人连忙协助,明人却悠然闲适地搭起十指,置于身前。
“海棠,这……我的恩师怎么认识这个人?”
海棠回卓爸一记“这应该是我来问你”的冷睇。
“海棠,这个老人是不是误以为明人是某个长得很像他认识的人?”
“恐怕不是。”铃儿的说法其实很合理,但他有种不安的感觉,好象落入暗中布下的天罗地网。参与狩猎的还有哪些人?要猎的是谁?
“海棠?”为什么要把她护在他身后?
“东西呢,小顺子?”明人清灵一问。
“还没弄到手。”顺老先生恭敬地站在他座位旁回话。“听说是雷海棠的父亲不肯转卖,所以我只
好由温哥华飞来这里,打算亲自处置。”
“辛苦你了。”
“四爷,我绝对会将您要的东西夺回,您大可……”
明人微微一抬修长的手。“罢,我既然已经来了,就由我自己动手。”
“请问是否要来点饮料,好方便各位叙旧?”海棠微瞇火药味十足的双眸。
明人扬起醉人的笑容。“不敢劳驾。我想确认一下,你父亲是否在上次拍卖会上标走了一块佩挂?”
“没错。”
“他可否转卖给我?”
“我问过他,他无意脱手。”
“啊,真是的。”明人支手轻揉左额,无奈地浅笑。
“你为什么硬要抢人家的东西?”铃儿实在搞不懂。
明人和煦地抬望她的方向微笑。“因为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你的?”
“铃儿格格,听说你和雷海棠公证结婚了。”
“是啊。”她笑得好不灿烂。
“恭喜。”明人温柔得有如拂掠碧波的春柳。“你们一定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人。”
“那当然。”
“啊啊……我实在不想做个棒打鸳鸯的坏家伙,多不解风情。可是呀……”他飘逸起身,朝小跟班的方向一伸手,一幅书卷立刻恭敬地递上来。“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铃儿奇怪地看向明人突然阴沉的神色。
“雷海棠,我把话挑明。那块佩挂原是我的东西,我愿以高价购回是给你面子。你不领情,就得承担得罪我的后果。”
“佩挂是我父亲的东西,与我无关。”
“是吗?”明人呵呵冷笑,美得令人心惊胆战。“那就告诉你父亲,我愿意以这幅画换回佩挂。”
“什么画?”
“清初日光山人的真迹。”
“他的东西值不了多少钱。”
“喔?”明人俊美的笑眼极其诡异。“你还没看过,如何断定?再说,艺术品这种东西,有人弃如敝屐,有人愿意为它倾家荡产,钱,并不具任何意义。”
“很抱歉,我没兴趣和你谈条件。”
“好,谈判破裂,我这就回日本。”
局势急遽的转变让大伙错愕,全场一片混乱。
“四爷,这……”顺老先生慌得不知所措。
“你也回温哥华安心养老吧,保重。”明人轻握了握扶在他腕上的老手。
啪地一声,画卷上的环扣松脱,飘然落地,明人只闻其声,却茫然不知遗落了什么。
“这里,你绑画卷的东西掉了。”铃儿马上热心地俯身下去拣给他。
“谢谢,铃儿格格。”
明人左手在接到铃儿递上的东西的剎那,右手倏地滚下卷轴,整幅画直直地正面展在她眼前。
一声剧烈的嘶吼震惊整座大楼,玻璃都因强烈的共鸣引起撼动。
“地震!有地震!”会客室里外开始纷乱大作。
“铃儿!”海棠疯狂地推开周围的人,紧急扑上痛苦吶喊的铃儿。“怎么了,铃儿?!”
那声嘶吼,像来自记忆深处、恐惧深处、地狱深处,意念中最惊恐、最痛苦、最黑暗的部分猛然爆炸,一拥而出。
“好痛!海棠,我好痛,海棠!”
大楼内奇异的气流刺激到天花板上的感应器,顿时各处喷洒下大量水花,惊叫声、嘈杂声,纷杂凌乱。没有装置消防感应器的会客室安然无恙,人人却都被骇人的嘶吼慑到。
“铃儿!醒醒,铃儿!”海棠拚命拍打突然不省人事的她,却只见她没了灵魂似的瞠着空洞大眼,冰冷地瘫在他怀里。
明人翩然伫立,静谧得有如人世一切纷乱皆与他疏离。
“你对铃儿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所有人拚命缠抱住如狂狮般怒吼的海棠,不让他在冲动之际一拳打死对方,或当场扭断对方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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