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立仰头看着天际的浮云和偶尔飞越他们头顶的鸟类,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踱到雁菱面前。
「莉兹是个专业的看护,但她也只是个凡人。碰到这种意外的无妄之灾,任何人都会失去控制的。」琰立咧嘴笑了笑,眼神中装满了揶揄之意。「不谈莉兹了,我倒想知道妳在生什么闷气,嗯?」
「我?我哪有生什么气?我要进去了。」害怕被他察觉自己的心事,雁菱说着就要从秋千中站起来。
「不,别动。我陪妳玩一会儿,我们似乎并没有好好的聊过。」琰立按住她的肩,拉住铁链前前后后的摇动着秋千。
摆动之间,雁菱不时的抬起头,随着秋千的晃动,所有的景物也一前一后的在脚下头上轮替出现。
「琰立,你有什么事吗?」雁菱闭上眼睛,感觉有只手拉开了绑在头上的丝带,使长发顺势而下的飘荡在脑后,沐浴在充满草香的风中。
等了半晌仍没有回音,她诧异地睁开眼迎向他专注的眼神。「琰立,你说要聊些什么呢?」
「谈谈妳自己。雁菱,我想多了解妳一些。」琰立停下手中的动作,俯下身盯着雁菱的眼睛。
「我有什么好说的呢?很平凡的一个女孩子,只有爸爸、哥哥相依为命。现在爸爸病倒,哥哥因为意外去世了,而我更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事实上,我甚至连自己究竟在这里干什么都不知道。」露出一丝苦笑,雁菱垂下头地说道。
「除了这些呢?谈谈妳的工作、朋友,还有……男朋友。」琰立表情平静得一如戴了个陶塑的面具一样,教雁菱没办法猜测出他的想法。
扬了扬眉,雁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之后,停顿了几秒钟才说下去。「我的工作啊!我专科毕业之后,我爸爸就叫哥哥帮我找工作,正好哥哥工作的那家汽车公司的营业处缺了个会计,所以我就去当会计了。大慨是因为哥哥的关系,所以同事们都很照顾我,每天上班嘻嘻哈哈的过日子。」
看看琰立没啥反应,雁菱偏斜着头地觑着他。「你瞧,很乏味吧!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妳的男朋友呢?我很好奇在台湾的女孩子择偶的条件是怎么样的。」琰立站了起来又继续地摇动着秋千。
「关于这一点我就感到很抱歉了,因为我还没有很正式地交通男朋友,所以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是吗?妳今年多大了,怎么可能没交过男朋友?我记得琇芸十二、三岁就开始约会,搞得我天天为她等门,长期下来,就有了黑眼圈。」琰立带着笑意地回想起琇芸在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时光中所带给自己的麻烦,现在往回看,真是充满各种滋味。
「大概是因为她在这里长大的关系吧!我一直到毕了业都没交过男朋友,一方面是因为我念的都是女校,另一方面也是功课压力太大了,所以都没时间去想这方面的事情。」雁菱想起那些洒了香水的卡片及一个个大大呆呆的玩偶,那都是某些异性所送的礼物,只是时日一久,她竟连他们的长相都想不起来了。
琰立仍是面无表情的摇动着秋千。「那妳开始工作以后呢?」
雁菱顽皮地伸伸舌头。「那就更不必提了!因为我哥哥跟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所以每个同事都把我当小妹妹一样看待,根本没有人追我。」
「这么说来,在台湾也没有人等着妳回去啰?」琰立几乎是屏住呼吸地等着她的回答,他并没有发觉到自己握住铁链的手是如此的紧张而致青筋尽现。
「谁说没有的?」雁菱睁大眼睛地薶着他,脸上尽是无辜的模样。
「哦?是谁呢?」琰立强自按捺下焦急的心,只是用平和的语气问她。但心里却像有根无形的弦在拉扯般的愈扯愈紧,而使他的五官因而几乎纠结成一团。
雁菱用脚煞住秋千,一本正经地望着他。「我爸爸啊,你忘记了吗?」
琰立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是啊,妳爸爸,妳爸爸在等着妳回去呢!」他为自己的大惊失色而感到好笑。
「是啊,我真想早些回去看看他,可是又很害怕。」
「害怕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琰亡,你看到琇芸这样没有知觉躺在那里时会有什么感觉呢?我每次见到爸爸这样的睡着了,我好害怕有一天他的呼吸或心跳停止了,那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呢?」雁菱说着忍不住地皱起眉头。
琰立无言地用手指将她的眉心压平,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不知道。雁菱,这个问题也一直在我脑中出现。医学上还是存在着许许多多的未知,或许明天琇芸就可以复原,也可能终此一生她都将只是这样无知无觉地依靠仪器而活下去。我们不知道答案,因为答案都在上帝的手中,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等待和为他们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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