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梅从指缝觑着那个正无语地凝望着自己的影子,太清晰了,就如同自己以往所常仰望的于大哥一样地清楚。如果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若这只是那一遍又一遍重复的梦境呢?她沿着墙角缓缓地向他爬过去,因为她酸软的双腿已经使不出劲儿来了。
“如果这是个梦就不要让我醒过来吧!只要能让这个梦境延续下去,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不要醒……”她喃喃的语絮在她的手触碰到温软的脸部皮肤时,嘎然而止地睁着迷惘双眼望着面前的人。
“怎幺可能?我一定是喝醉了,我……”裕梅甩甩头试图甩掉那种越来越高涨的奇异喜悦,但一方面又忍不住地伸出手去抚摸梅生脸部刚毅的线条。
“为什幺没有可能?裕梅,真的是我,我来到了你的面前了。”梅生再也忍受不了裕梅那幺疑惑又痛苦地否定着自己的感觉,他一把将裕梅搂进自己怀中,紧紧地抱住她,就好似一松手裕梅就会消失无踪般的用力。
发出了一声嘤咛,裕梅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气,“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的味道!抱紧我,不要让我离开你,用力抱紧我!是作梦也罢,幻觉也好,只要能多一分一秒在你怀里,这样就足够了。”
梅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抱住她,在她头顶心上印下一个吻。一时之间这冷清的巨宅内似乎不再空洞,他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在这静谧的一刻,突然感到生命中空虚的那个角落已倏地被浓浓的爱意所充满。而这种苦尽甘来的充实感也令他没来由约感到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一阵啜泣声之后,他才听出是裕梅仍紧闭着眼睛地娓娓细诉着心事——
“我好想你,但是我不能确定自己在你心里的重量,你是不是仍如以前一样的爱我,还是你已经完成了我哥哥的托咐,就不再跟我有瓜葛了……我不明白哥哥为什幺只为了财产就可以这样的对我?但那些对我都不重要,他要钱就全给他吧!我一点都不在乎……”她紧闭着眼,但泪珠仍顺着她苍白的脸颊不住地滑落,“我天天等着你出现在我面前,但是你好残忍,一直到我出院了,你都没有来看我,你真的忍心吗……”
“裕梅……”面对她如此感伤的表白,梅生闭上眼,沿着她的发、眉、鼻,沿着她圆而小巧的鼻尖,那一朵朵细细致致的吻有如一簇簇的火花般燃烧在彼此之间,在这一刻,言语似乎成了最累赘的沟通方式了。
略微松开勾挂在梅生颈子上的手,裕梅猛然地睁开眼,痴痴呆呆地盯着面前熟悉得一闭上眼睛就入梦的人儿。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欣喜若狂地投进梅生怀抱,“不要离开我了。如果有什幺危险对你而来,我会用我的身体,我的生命去阻止它。于大哥,爱我吧,救我脱离这可怕的空虚吧!不要再让我一个人无依无靠了。”
梅生扶着她站起来,顺着她的指引而来到那个洋溢女性阴柔摆设的房间。然后不待她的言语,他突如其来地抱起裕梅,大步跨了进去,并用脚顺势地踢关上门。清晨的阳光总是不请自来,像个放肆的小孩,喧闹而赖皮地占据了它们所中意的地方。裕梅先伸手在床头柜上捞了许久才找到那个令她乍然醒来的原凶,她叹口气地将仍不停响着的闹钟按掉,用手撑住自己坐了起来。
不该喝酒的,现在宿醉就是最好的惩罚了。她用双手围住膝盖,带着笑意地回想昨夜的梦境,说是梦似乎有些牵强,因为它是那幺的逼真,真实得使她几乎要认为昨晚梅生真的存在过。
呻吟着试图起床,她突然的停住所有的动作。这……她打量着自己光滑且赤裸地露出被子外的大腿,等等,赤裸?她飞快地掀开被子,然后满脸通红地又紧紧地里住自己,关于那充满情欲与珍爱的片段再次地在她脑海之中翻腾。“不好了,连没喝酒都出现幻觉啦。”她用被单包住自己,跑进浴室里,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说道。
“为什幺我会光着身子?难道我喝到酒后乱了性而不自知?”她仍未从这莫名其妙的震慑中清醒过来,苦恼地踱出浴室,“可是,没有道理啊,我……”
她的眼光在接触到梳妆台上的东西时陡然发光,抱着那一大团被单,她讶异的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
“JOY,那幺这只……怎幺会有两只一模一样的JOY?”她拿起两只相同的海豚仔细视察。“不,不太一样,我的JOY的尾鳍上有伤痕,那这只海豚又是哪来的?”
压在梳子下的纸条告诉了她答案;她又哭又笑地拿起那张纸条在室内不停地转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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