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梅生凌厉地睨了他一眼,“无论如何,我今天代表裕梅来的目的就是把财产全部移转给你,请你放过她。你要钱、房子、股票、珠宝,我们全都给你;我们别无所求,只想有清静的日子而已。”
“我们?哼,于梅生,枉费我跟你兄弟一场,没想到你却趁我将裕梅托给你的时候,打她的主意!”满脸暴戾之气的裕松气冲冲地想要扑上前去,梅生身旁的兰生跟菊生立即向梅生靠拢地护卫着梅生。
梅生长长地叹了口气,用手捏捏眉心,“裕松,我不想再浪费彼此的时间,最后一次告诉你,我跟裕梅是两情相悦,如果你还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还珍惜裕梅跟你之间的手足之情的话,我……”
不待梅生说完,裕松发出一长串怪异地笑声,充满了嘲讽和恶毒,“友谊?手足之情?哼,我说过我得不到她的话,别人也别想得到她。”
梅生只觉得像桶冷水直直地自脑门冲了下来,他来不及阻止地看着裕松像发了疯似的跑进裕梅原先的房间,将那一柜子的水晶玻璃动物砸得稀烂。
“没有人可以背叛我的,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他用力地践踏着那些破碎成片的水晶玻璃和被他一幅幅拉扯下来,刺绣精美的窗帘和布缦。
“我们走吧。于先生,我看他已经疯了。”律师扯扯梅生他们,很快地退出一片狼藉的裘家大宅。“唉,或许我不该将这个秘密告诉他的,但当时他……”
兰生稳稳地开着车,但他和坐在前座的菊生都很专心地聆听着律师的话。
“我所认识的裕松并不是这幺偏执的人。”梅生有着无限感慨地说道:“他几乎变了一个人!”
“唉,裕松不是裘象的孩子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只是这些年来知情的人都看在他死去的父亲份上隐瞒不说,要不是他在到东欧之前提出那幺荒谬的要求,我也不会把真相告诉他。”律师似乎沉湎于往事好一会儿才说下去。
“他提出了什幺要求?”梅生用手指在膝盖上不住地敲击着,透露出他的不耐烦。
“他想到东欧去找些骨董回来,当时有个掮客告诉他,有办法弄到一间私人博物馆的沙皇时代珍品。只是时间要快,因为当时东欧刚变天,一切都很混乱,即使整座博物馆不翼而飞也没有人会发现的。所以他来找我提高他可动支的额度,这点我要说明一下,裕松跟裕梅均分所有的财产,这些年来裕松几乎已经完全将他名下的财产花尽,全都用在那些骨董的收藏上,他又不肯出卖,等于是坐在宝山上的乞丐。也因为这样,我才会被他说动,将裕梅名下的一些现金转到他的户头,当作是裕梅的投资。”
“那天他来找我,想将裕梅名下的房地产都卖掉去把那座博物馆里的东西买回来。我前思后想,裕梅的心脏不好,也没有谋生能力,如果连那栋房子都卖了,那她以后可怎幺得了,所以我拒绝裕松的要求。”律师连连地摇着他灰白的头,“谁知道裕松急起来,竟然威胁要把我帮他“偷”裕梅的钱的事宣传出去。我也太急躁了一点,因为我才刚决定要把事务所交给儿子,现在可不能出任何差错。情急之下就脱口而出地说出那个秘密。”。
随着律师的胸口急促地伏动,和他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声,于家兄弟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他听了之后失魂落魄的跑出去,后来一些知道内情的朋友们都说裕松跑去找他们一一求证过了。我们根本没料到他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呃,后来他告诉我,即使他不是裘家的骨肉,但他总会得到裘家的财产的。不过,他还是要去东欧,等回来之后,再好好地进行他的计划,没想到……”
“后来我才知道他打的主意:他打算利用裕梅有心脏病的事,让裕梅因为疏于照顾而心脏衰竭致死,没想到于先生会说服裕梅动手术,然后又表明了要娶裕梅。”律师说着深深地看梅生一眼。
梅生黯然地点点头。“不错,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我跟裕梅会发生感情,这大概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
“人终究是人,亏于天理的事还是不做的好。”律师喃喃地说完之后,在热闹的街角下车,将这句话留给了于家三兄弟去咀嚼。
而裕松的行为也因那次的谈判破裂更加地变本加厉,在裕梅对他在媒体上大放厥词毫无反应之后,他改变了方式。他冒用裕梅的名义订购一大堆货品,或者到声色场所寻欢作乐,签下一堆烂帐,让裕梅为他收拾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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