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过到别的地方,换换环境?”
“换环境……不,没有,我是个安土重迁,或者说我是个希望自己能固定安定的人。”喝着这被冰得恰到好处的甜白酒,萩萝不自觉地笑露出嘴角的梨涡,
“为什幺?”磊洺攸然起身撤走她的空餐盘,走进厨房,很快的再端出两个银色大餐盘,腋下夹着另一瓶美酒。
“什幺为什幺?这里是我的家,我在这里出生,也希望在此地老死,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不是吗?”
“那你的家人呢?难道他们……”
“我没有家人,我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唔,这鸭肉看起来好棒,我可以开动了吗?”在他掀起银盖之后,萩萝所有的神智全都被拼得像精致绣画般的鸭肉攫走,喃喃自语着。“哇!色、香、味俱全……”
“当然可以,请。”磊洺朝她做个手势,莫可奈何的露出苦笑,
专心的对付着盘中佳肴,喝着冰透带苦浓郁果香的琼浆,有那幺一瞬间,萩萝真要以为自己置身在天堂了。
附近溪畔常有的萤火虫,此刻也明明灭灭的跑来凑热闹,有几只顽皮些的,甚更不请自来地降落在盘缘,和桌上闪烁不定的煤油灯相映成趣。
偶尔抬起头,突然儿到他若行所思的表情,萩萝立即放下刀叉。因为,她想到了李绫,还有她要写的……
“你……你究竟是干什幺的?我是说,你长得这幺帅,呃……对下起,我刚刚说到哪里了?对,我跟李绫形容你长得非常正点,而且你又这幺会做饭,你……呃……”连连打着酒嗝,使萩萝说起话来很不流畅。
“李绫?”在弥漫着淡淡晚香玉的香味中,磊洺轻声地问着他偶尔捕捉到的字汇。
“是啊!她是我的……或许你会以为她是我的朋友,可她不是,她只是我的一位……该怎幺说呢?对手……是吧!她竟然想改造你,这是全世界我最不能忍受的事,但是,我又想不出办法来阻止她……”奇怪,明明只是几杯甜甜的葡萄酒,却让她的头越来越重……
“唔,听起来似乎真的颇严重的嘛。”磊洺俏俏地为她再倒满酒,倾身向前,脸上满盛浓郁的疑问。“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这跟我到底有什幺关系?”
“呃,都是德南啦!要不是他出的馊王意,我也不必在这里牵肠挂肚的担心我的男主角会晚节不保……呃,你长得这幺帅又百分之两百的符合李绫的口味,哈,我真是迫不及侍……但是,我的稿子……”话犹在嘴边咕哝,萩萝整个人已经像块石头般的往前颓然扑去。
“萩……萩萝?萩萝?”动手轻拍她红咚咚的脸庞,见她半晌没有反应,磊洺重重地叹了口气,抱起沉睡中的萩萝,迈着大步的往她的卧室走去。逐渐由树梢升起的一轮明月,将两人的身影在地面拉得越来越长。
该死!为什幺头痛得好象有堆讨厌的苍蝇蚊子,死皮赖脸的在耳边聒噪?还有,是哪个家伙把我的碎花窗帘拉开?难道不知道一太早就扰人清梦,是该下地狱的吗?
“萩萝,时萩萝,太阳早晒屁股啦!”有个沙哑的声音,此刻正以不怎幺令人愉悦的尖锐,死命催叫着。
原本还浑浑噩噩,像烂泥般陷在被窝里的萩萝,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后,立即如醍醐灌顶般的醒了过来。
“李绫!”萩萝七手八脚拉开脸上乱发,绝望的叫道。
“没错,就是我。文坛第一才貌双全的美女作家李绫。你还真能睡啊!”李绫伸手拍拍萩萝结实的屁股,她大剌剌坐在床沿。“要不是我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世上有这幺棒的男人!难怪你甘心窝在这种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换做是我,即使被流放到西伯利亚或北大荒都情愿,只要有他陪着我!”
萩萝张大嘴打呵欠和搔头的动作顿了顿,她瞪大眼睛,两眼骨禄碌地转了转。
天,老天!我怎幺会睡在床上?还有,李绫说的是什幺意思?男人……
“喂,萩萝,快起来帮我介绍介绍吧,我已经等不及要好好的勾搭勾搭他。”看到萩萝又想钻进被窝真,李绫眼明手快的拉住她、“喂,青春是用来挥霍的,不是用来睡觉的!”
“呜,你真是我青春的瘟神啊!”苦着脸自被窝里爬出来,想到电脑里删删写写,言不及义的残篇断简,萩萝只有想哭的感觉。
“咦,我听到声音,你准备好吃早餐了吗?”他还是赤裸着上半身,一件窄得令人脸红的破烂牛仔裤。不过今天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还挂了件萩萝的粉绿绣小花围裙。
即使是那幺女性化的围裙,在他身上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突兀感觉。大概是他那股泰然自若的神态,反倒使他多了股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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