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个叫阿进的男人出来,再当面对质说清楚吧!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眼前也只能这样了。
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之后,那个沉稳的Nick和满脸精明的老金,看也不看阿紫一眼,径自地走到小李跟前。
「小李,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没坐稳,Nick已经忙碌地接着一遍又一遍的电话了。两老金也将他怀里的笔记簿型计算机打开,透过屏幕下着命令,双手像十只辛勤的蜜蜂般的飞舞着。
「医生正在开刀,不过确定是骨折了。」
「嗯,没有大碍吧?」Nick低着头地看着摊在大腿上的文件。「如果骨折的话,三、五个月的休息调养是免不了的,肇事者呢?」
「就坐在你身旁,要不是我停好车上来,说准了她非跑不可。Nick,阿进这下子可就不能做家事了,那我们约五脏庙怎么办?」
小李的话一出口立即引起NicCk跟老金的全部注意力,Nick将手里的大哥大收线,老金也暂时将笔记簿型计算机的屏幕盖子阅了起来,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余悸犹存的表情。
「柔柔……」Nick用拇指在下巴上搔搔,有点心虚又艰苦地想开口。
才听到柔柔两个字,小李跟老金已经忙不迭地死命摇着头了。
「不,Nick,我是饿死也不吃柔柔做的任何东西了。一天连跑十七趟厕所,这种事一辈子发生一次就太足够啦。」小李率先起义地大叫。
「是啊,NICK,你能不能劝劝你老婆,煮菜跟画油画是两回事,她画画儿可以任意添颜色,反正到最后就是乌漆抹黑的一片,还可称之为抽象书。但煮菜她小姐不能见到什么都往裹头放,会吃死人的哪!」老金也一本正经地面对他们最好的朋友说道。
Nick一副心知肚明的点点头。「我也知道柔柔实在不是那块料,难道老金,宇薇……」
老金很干脆地举起手制止Nick说下去。「别……别打字薇的主意,我老婆的那双手除了弹钢琴,我可舍不得让她在油烟裹进出。再说,你们也知道,她对厨房襄的事,可能比柔柔更低能。」
「这可怎么办?」这下子堂堂三个大男人,都陷进了苦思之中。
小李朝已经陷入半昏睡状态的阿紫瞄了一眼,焉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他推推Nick,又拍拍老金的膝盖,令他们的眼光也聚集在阿紫身上。
「阿进说,问她!」小李的食指百百地指向阿紫道。
「她?」Nick大惑意外的扬起眉。
「她行吗?」老金也推了推金边眼镜,喃喃问道。
不过,为了救自己的肠胃免于被柔柔凌虐,他们也顾不了太多了。
而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的阿紫,则是在她根本还搞不清楚状态的情况下,突然之间,被扔进了她所未曾造人过的世界里。
揉着惺松的睡眼,阿紫边打呵欠边看着那张单子上的名目,面带睡意地自阿进所画出来的平面图,从橱柜架子上一一拿下要用的东西。
这个讨厌的臭男人!阿紫一边在锅里融着奶油、一边在心里暗自咒骂。因为他一直不肯说出真正的实情,所以这个屋于里的另外三个男人都认定了是她撞断阿进的腿。
为了解决他们的民生问题,Nick提议由阿紫付费而到柔柔的钟点女佣公司去请临时管家。而做柔柔所开出来的估价单,阿紫觉得或许自己该去改行当这种依钟点计费的管家,比较划算!
在为自己原本已不丰盈的荷包打算的前提之下,阿紫只得咬紧牙关,由自己披挂上阵,天天到Nick的别墅巷二餐。
而她在阿诺的Pub里的工作,也只有硬着头皮跟阿诺打商量,使她可以在煮完晚餐后,再骑电单托车风尘仆仆地赶到Pub上班。
早晨,在Pub打烊后,再撑着渴睡的眼睛,冲到Nick家煮早点。当初阿紫之所以愿意自己来煮,除了为了省下那笔不少的钞票之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自小煮菜煮饭喂饱自己跟父亲,对她而言,这跟本没啥了不起的!
可是……咬牙切齿地自大汤碗中捞起那些昨天晚上就浸好的黄豆,将豆子扔进果汁机搅;然后将电饭锅襄的糯米挖出来、一半拌上糖浆和葡萄干为米糕,另一半则夹人肉松、酸菜梗、萝卜干粒和油条,做成了饭搁。
趁着锅裹正煎着香喷喷的烟肉和火腿,她将豆子汁滤掉渣籽,倒进一旁的心水壶中意着,另外又打了个蛋进平底锅里,阿紫偷空地再瞄瞄夹在架子上的「点菜单」。
当她第一次自小李的手中拿到那张密密麻麻的点菜单时,她的反应是小李在跟她开玩笑,但见到那个如阿诺舒华辛力加浑身都是一块块鼓胀肌肉的大个儿,面无表情地盯着你时,大概很少有人会以为他是在跟你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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