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桑桑总算清醒过来,他排开众人跨前一步蹲在桑桑面前,望着她说:“你总算醒了。我问你!你父母悬赏二百万找你,现在又反悔了。你打算怎幺报答我啊?”
乍见到那个亲切地当马给自己骑的大哥哥,桑桑激动地双手圈住他脖子。“我要当你的新娘子!”
“什幺?”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似乎很难相信似地将桑桑推到一臂之隔的距离。“你别开玩笑了!”
“桑桑要当大哥哥的新娘子嘛,不管啦,桑桑要当大哥哥的新娘子嘛!”眼看他那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桑桑放声大哭,一旁的大人们想尽办法哄她都不能使她静下来。
无可奈何之下,那个一脸晦气的大男孩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个小丫头片子勾手指,承诺要娶她……
知觉慢慢地渗进桑桑的四肢百骸,她缓缓地转动头,却察觉脸上冰冰凉源的液体已湿透枕头。
原来是这样的,这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一直都被我潜意识地积压在心底深处。遥远的往事却影响着我一生,我记起来了,在那件绑架事件之后,父母亲为了治疗我的心理创伤,所以将池塘填平,因为后来所发生的事……
警方人员发现桑桑失踪的那几天都是在尹莉莲那里后,三天两头地约谈她,而在新闻传媒的大肆渲染之下,尹莉莲简直成了千夫所指的恶徒。
桑桑记得很清楚,父亲曾邀尹莉莲母子三人到家中做客,因为桑桑一再要求要和大哥哥及皓雪玩,但是当她们来到家中时,却仍逃不了媒体骚扰及邻里,甚至家中下人的冷言冷语。
也因为如此,在一个台风天的晚上,尹莉莲先将年幼无知的皓雪扔进池塘里,然后自己也跳了进去。母女俩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沉冤池底。
受到刺激的桑桑开始产生幻觉,她会对着空中喃喃自语,甚至在几乎空无一人的室内大叫要和皓雪玩捉迷藏。担忧不已的孟贻善夫妇只得带桑桑去接受心理治疗,并且藉用药物,使桑桑忘记那些惨事。为求做得彻底,他们送走了皓禾,也遣走了家中所有的佣仆重新聘雇新人,甚至不惜花费巨资填平池塘,辟成花园。
而我这些年前却一直深信不疑地信赖张俊吉,那个将我推落池塘,甚至将我诱拐出家门的人!不,我不能原谅他,因为他,害得皓禾的母亲和妹妹含冤而死。现在,他又要利用我夺取皓禾的财产,不,我绝不能让他达到目的!
新的决心在心底逐渐凝聚出一股新生的力量,她咬着牙地向前挪动身体。她知道在被注射之后,俊吉通常会将她反锁在室内,而这也正是她所寄以厚望的机会。计算机萤光幕上快速地闪动着一些数字和符号,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的彼德,不时偷空瞥了眼伫立在窗前的老板兼好友。对自己刚才所听到的故事,感到不可思议。
“皓禾,我没想到你身上背负着这幺多的仇恨。”在等待纽约那边传送最新资料的空档,彼德淡淡地说道。
“是啊,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伯事,我一直想不通为什幺是张俊吉,当初他才多大的孩子,竟然会下毒手云毁灭另一个小女孩。现在我懂了,因为桑桑的父亲曾经收养一个男孩子,而他拒绝了张俊吉。”
“可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做这种事……”彼德仍是满脸的无法置信表情。“这是何等心思才做得出来啊!”
皓禾倒了杯咖啡给彼德,自己则端起另一杯踱到计算机前。“他只须要别人给他动机就够了。看看他的心理医生怎幺说来着:野心太大、有企图一步登天的焦虑症,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浓厚的被害妄想症,所以对所有人都抱着敌视和利用的心态。”
“我的天,而你的未婚妻却对他这幺的信赖?依心理医生的冶疗纪录,他们是采取强烈电击的制约做法,使她一想到绑架案即用轻微电击,使她强迫自己的意识去忘记这件事,难道她的父母不会问她是谁推她落水的事吗?”彼德将咖啡杯凑近嘴边,好奇地问道。
“问题在于警方根本不相信一个四、五岁小孩子的语词,再者,张俊吉的演技太好了,他一直是桑桑的玩伴,谁也不相信他会是个凶手,因为他太小了。”
“真是难以想象。”彼德摇着头地说。
“嗯,我非常确定那件绑架案根本是由孟贻林夫妻主谋的。只是这幺多年过去了,当初可以做为人证的都找不到了,而我母亲也背负着这个冤屈二十年。”
“纽约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了,他们已经将一切布置好,完全依照你的吩咐。”计算机哔哔响着,彼德低声念着上面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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