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没料到她有此一问,丁戟着实愣住了。
"是啊,喏,钥匙给你,我已经打包好,你随时可能提了就走.金花姨,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拜拜?"
将旅馆房间钥匙扔给他,夏天挽着金花姨,一老一少晃出医院大门。
“啊……这……”看她们根本不打算理会他的样子,丁戟只好无奈地盯着掌中的钥匙,一面心不在焉地抓着痒。
“唔,好吧,看来我也没有选择了。桑玛……嗯,真是让人越来越期待她和老爷子之间,会激撞出什么火花了!”
看着手上的一片片红疹,丁戟想着要不要去给医生看看,但掂惦手里的钥匙,立刻让他打消了主意。
反正医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先把小辣妹搞定,让老爷子安心,再慢慢查夏天的行踪吧!
想到顽固、守旧的老爷子,和那个新潮辣妹妹,丁戟忍不住发出豪迈笑声,往停车场而去。
猛然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让丁戟自梦中惊醒,慌乱间抓件外衣披着,踉踉跄跄往楼上跑。
一路上灯火次第展开,不一会儿即让整座“临月斋”灯火通明。
“怎么回事?银姊……”看到身着老式蓝衫的银姊,丁戟微微拉紧外衣。
“侬格自己个看吧!小姑娘睡觉竟光着膀子,阿拉怕她着凉,想给伊拉上件被子,不想伊就哇啦哇啦叫咧。”操着浓浓江浙腔调,即使饱受惊吓,银姊的吴依软语还是一样悦耳。
闻言,将目光往银姊手指的方向一闪,红潮立即自丁戟脖子淹没到脚趾头。那真是存放在罗浮宫或是大英博物馆的佳作吧!
明知自己应该移开视线,但丁戟双眼却胶着在床畔的那具胴体上。
以被单裹住大部分身躯,黑白分明的双眼盯着他们,流泄如瀑的发丝问,桑玛那雪白晶莹的皮肤,仍教丁戟看傻了眼。
而红疹……随着他突然搏动强劲的心跳,被血液运送到每个细胞中,让他浑身像被蚂蚁爬满般难受。
“阿戟先生,你没看过女人吗?”被看得有点赧然,夏天索性站起来,拖着长长被单,晃到丁戟面前。
他还是那么容易脸红!这个发现,让夏天更是乐不可支。心眼里一长串的恶作剧念头,几乎要满溢得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笑意了。
“啊……嘎……桑玛,你……”居高临下望着这个不到自己下颚高度的女孩,丁戟忍不住口干舌燥起来。
该死的是他的角度,刚好可以一览无遗地欣赏到她雪白高耸的胸脯……
“侬跟伊清清楚、女孩家不穿衣裳睡觉,成何体统!"看丁戟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银姊马上又补上
“那,谁说不能不穿衣服睡觉来着?出娘胎时,我就是光着身子的啊."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对银姊婆婆的古板,夏天可还是记忆犹新。
活得快贯穿整个世纪的跟姊,跟“老怪物”是同一时代的产物。不过。她的某些观念,可能可以往上追溯到恐龙时代,这是夏天一直有着的怀疑。
譬如说,她竟然可以因为夏天是女孩子,就规定她不可以把衣服放在别人会碰触到的地方,因为——她是这么说为——女人的东西不干净,男人碰到了会倒大媚!
或者说,为了让夏天符合她的期望,她也可以帮夏天“绑腿"。所谓的绑腿,就是在小孩子年幼时,以木板和棉布条,趁孩子睡着时,将孩子的双腿固定住,期盼能够使双腿又直又长……
这些个酷刑,向来都使夏天兴起浓烈的反叛心,每每趁三更半夜时,将布条剪得七零八落,清早时再跟银姊展意志力的拉锯战。
果然,一听到夏天的说法,银姊立即挺起腰椎,所有熟识她性情的人都知道,那表示银姊已经濒临爆炸边缘了,识相的最好赶快闪人,兔受池鱼之殃。
"侬……侬这丫头片子实在无法无天!幸好阿拉家小姐,从小到好学校去念书,不像这般顽劣,不然,真是羞死人啦!”
"哼,你们家小姐关我啥事?你们出不出去啊,我还要睡觉呢。”
翻翻白眼,夏天打了个非常大的呵欠,天晓得她真是够疲倦了,此刻,只有那张床,可以让她感到幸福。
清清喉咙,丁戟为难地挡在她们之间。说实话,在这种情形下,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打从下午桑玛一搬进临月斋起,银姊就处处看她不顺眼。
可这小辣妹也不是省油的灯,跟银姊激辩舌战起来,半点亏也不吃,倒让银姊恨得牙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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