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我好想哭。”
旁人都动容地看着小女孩,但震慑于老人的威严,没有人敢说话。
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僵,所有人部担心老人会毫不留情地将孩子驱逐出去。
"你妈妈什么时候死的?”弯下身子,老人俯瞰着夏天。
"已经十个晚上了,妈妈说她要去天上找爸爸,我也想去,但妈妈说我不能去,她说我要去找爷爷。你认不认识我爷爷?”
伸出手摸摸夏天的头,老人感慨的点点头。“我认识……我就是你的爷爷。”
“你是我的爷爷?你的胡干好长、好白幄,我可以哭了吗?”爬到老人膝盖上,她仰望着老人,很认真地问道。
“嗯,哭吧,想哭就哭吧!”颤抖着手,老人声音沙哑他说。
“哇……妈妈说,我要勇敢的找到爷爷……因为我是最勇敢的夏天……”趴在夏罡怀中,夏天哭得唏哩哗啦,抽噎地说着。
那是将近十五年前的往事了,到今天,丁戟都还记得当时的场面。
向来不苟言笑的夏罡,尤其在和儿子决裂后,几乎成了孤僻、暴躁的怪物。但在那一瞬间,他却愿意承当这个孤女的责任,当个和蔼的爷爷,让当时年少的他感动万分。
经过查证之后才知道,夏天出生没多久,夏乔为了多挣些钱安顿妻女,辍学全心投人工作。因为早晚加班精神恍惚,在工地做工时,自鹰架上摔了下来。没来得及留下只言词组,就与世长辞。
柔弱的琬俞,深知自己是夏家父子间争执的导火线,不敢向夏罡求援,只有撑着赢弱身子,打零工赚钱维持母女生计。
精神郁闷加上操劳过度,在夏天刚过四岁生日的夏未,婉俞也病倒了。来势汹汹的重症,使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写下遗嘱,拜托其它人,在她撒子人寰后,将夏天送回她祖父身边。
从此,因着夏天小姐的存在,夏家总是死气沉沉的大宅子,开始有了生气。
虽然老人总是板着一张扑克脸,但经由老人和小女孩的互动,使所有人都相信,他的心已被童稚的欢颜融化了。
现在的夏天,会是什么模样呢?不安地搔搔脖于,丁戟心不在焉地想着。
“不必什么大旅馆,只要有干净的床单,小旅馆也可以,最好他们也有干净的浴缸。”一把扯开报纸,夏天挤出个腻得死人的灿烂笑容,甜甜他说。
“呢……我想你搞错了?这并不是出租车?”丁戟下意识往旁边挪几寸。
该死,红疹子越来越泛滥了,几乎让他全身像被蚂蚁爬满般难受。
“那?我知道啊,但你看,这附近有任何出租车吗?你要知道,像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找出租车比被蚂蚁踢到还困难。”
“所以?”不动声色抓抓手臂,丁戟捺着性子和她周旋。
老天,红疹一路蔓延,已经到腰了,看来这回过敏挺严重的!
“所以,只好请你帮忙罗!我说过,我可以付钱给你,不过……”说着摸模皮包,夏天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来回地舔着上唇。
丁戟几乎看呆了地愣住,直到小腹传来一阵不该出现的热潮,才让了就回过神来。
天杀的,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大早派人到机场去接夏天,回报却说班机名单上并没有夏天的名字。一下子说是班机来早了,一会儿又说是班机起飞延误,那些派出去的人手。尽是语焉不详,逼得他几乎要跳脚。
难道到机场接个女孩,会是那么困难的工作?想到这里,他更是一肚子气。
才想着该怎么向殷殷期盼的老爷子说明,半路上又蹦出这个辣妹,把他已经七年没犯的疹子,全部引爆了。
这还不打紧,要命的是,她刚才舔唇的动作,竟然让他想人非非!
虽说看她未必有心卖弄风情,但他就是设法子控制小腹引起的那股骚动。
不会吧!向来对女人保持距离的地、竟然会失态到对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郎……难道,真如银姐说的,他这阵钱的事。
飞机上认识的老夫妇很好心,让她搭使车到台北,还让司机粑她送到“临月斋”外,彼此才挥手道别。
谁晓得“老怪物”不在,阿戟不在,银姐也不在……搞不好他们搬家了。
想到这里,夏天可真是感到没力。
"刷卡?支票?不,小姐,我说过,我……”目瞪口呆听着她的话,丁戟开始觉得自己口齿不清了。
"那就没办法了,不然,你让司机先载我到银行换钱,否则我也没辙。”双手一摊,夏天挤到前座。“司机先生,汽车旅馆也好,拜托,我很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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