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冷冷清清的韵律教室,小瑜突然有股冲动地按下录音机的键,在柔婉的“银波”乐声里,像只幽雅的白马,翩翩起舞。
身上那套礼服上头垂悬着的垂钻、水滴状珠子,或是磨亮的珍珠碎片,在她举手投足间,幻化出颗额七彩的光芒,划过静论室内的每一片黑暗。
推开门,咏文并没有侧身进人那间飘扬着小提琴柔美音符的韵律教室。他的手拉住即将弹出去的门扇,着迷地看着那朵纤细得如同浮在云端上的白莲。
音乐宛若潺潺流动的水,将这位模特儿忽沉忽载地拥抱在澎游的感情中。他斜倚着门柱,双手抱在胸前,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女郎奋力旋舞,汗珠顿时四迸飞洒。
重复着的旋律告诉小瑜,该是曲终之列。她以脚尖为轴,轻盈地转两圈,但在第三圈的起始时,却因为眼角瞥见个影子而使地分神,一时之间脚步乱了,长长的裙摆也横扫到她的脚尖,顺势跟跆地连翻了几圈,跌坐在地上。
“啊,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根木没有时间思考,咏文立即冲了过去,伸手要撬扶她。
闪躲着咏文的手,小瑜挣扎着自繁复层层堆陈的纱网中站起来。“没事,谢谢你。”
看着她拖着长长的裙摆就要离开,咏文情急之下,仲脚踩住了她礼服的裙摆。
“等等,你要到哪里去?”
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的举动,小瑜没好气地两手一摊“我要去换衣服,可不可以麻烦你高抬贵脚?”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说不上来为什幺,但咏文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舌头,总想要逗她多说几句话。
闻言先是一征,继而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小瑜缓缓地凑近他。“先生,你………有几条命呢?”
“嘎?这跟有几条命有啥关系?”
“你没有听说过‘蛊’呢?”
“蛊?”怀疑地瞄着她像是非常认真的表情,咏文低下头,瞪着还不到他肩膀高的小瑜。“你是说那种用来对付负心汉,苗女的骗术?”
“骗术?这幺说你是不相信罗?”
“呃,现在都什幺时代了,凡事眼见为信嘛。”
“如果我说这是千真万确,一点儿也不是骗人的呢?”被他那轻率的态度所激,小瑜昂起下巴严肃地说。
“啊哈,我发现你真是有意思极了。其不晓得泥程是打哪儿把你挖出来的!小丫头,那些个什幺‘蛊’、‘毒’、诅咒,都是一些文人骚客闲扯淡,用来骗银子的。说什幺苗女下蛊,说穿了还不是怕汉人或其它族的男人始乱终弃,所想出来的把戏。那只是利用人,总有良心不安的时候,穿凿附会出来的邪术传说。”揉揉小瑜的头,在接触到她那不以为然的眼神时,咏文更是爆出大笑。
挑挑眉,小瑜瞪着他那只踩着她裙摆的脚,便玑理呱啦地念了一串奇怪的说是音乐也不像、说是语言又听不懂的短促音符,而后唇畔浮现一朵诡异的笑意。
“你在念些什幺啊?”有所防备地盯着她瞧,咏文戒慎地间道。虽说他向来不忌神鬼,但这女郎的神情:“没有哇,我只是在下个小小的‘蛊’而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猛然地缩回脚,小瑜绽出一抹慧黠的笑容。
“你下了什幺蛊?”紧张地连声追问,在看到她眼底的那道顽皮光芒后,咏文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中了她的小计谋。
俐落地以脚勾起拖地几尺的裙摆,小瑜正打算以漂亮的姿势退场时,那由于是试装而借穿的过大的高跟鞋忽然应势而飞出去。令她尴尬地伫立在那里,愣愣地呆梓而说不出话来。
燥热立即如排山倒海地向她涌过来,而在咏文那饶富趣味的目光注视下,小瑜更是浑身不自在,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在她狼狈地抱着那一大团的纱缎、试图对准目标拾取那只该死的鞋的同时,咏文已抢先她一步,捡起那犹如艘搁浅的船般的鞋,带着一抹坏坏的笑容,单膝屈跪在她面前,朝小瑜扬起他浓密的眉毛。
“唔,看样子还是由我来为你效劳吧!”食指勾着鞋左右不定地晃动着,咏文吊而郎当的笑中带着孩子气般迷人的魅力。
“啊,不……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话还没有说完,小瑜整个人晃动了一下,因为咏文已经老实不客气地拉起她的脚,使之踩在他屈起的膝盖上。
像是欣赏一件绝佳的艺术品,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小瑜秀气细长的脚背和趾头几秒钟之后,才轻轻地、温柔地为她套上松垮垮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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