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会不会是泥程跟你姊姊之间还有别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如果曝光的。,会使你姊姊也受到影响”“不,我不这幺认为,我姊姊一不接触财务,二没跟别人有过节”“你还是认定是泥程那边有问题?”双手抱在胸前,咏文的表情透露着他的不以为然。
“否则,信为什幺不是写给泥程呢?”不自觉地双手揽住自己,小瑜直截了当地顶回去,但同时有个想法却逐渐地在她脑海中成形……她望着似乎也顿悟了的咏文两人几乎晏同时间脱口而出。
“泥程!”
“不错,泥程的家。”
兴奋地抓起了小瑜的手腕,咏文一时之间也没想到男女大防这回事,拖着脸色有异的小瑜,他仗着人高马大的优势,几个大跨步就要到电梯门口了。
像只被拾着颈子毛皮的小猫,小瑜挣扎着半跑步,这才可以勉强追赶上他的脚步。虽然被这个还只能说是个陌生人的大个儿这样拖着四处跑,但心里却没有她认为自己应有的生气、愤怒,或是觉得被冒犯了的情绪。
相反的,她心里却如同被过度摇晃了的香槟,等不及找出开瓶器,已经泊泊地往上直冒泡,令她整颗心如浮在云端,绵绵密密地找不到着力点。
神经病,我到底在想些什幺啊?低着头钻进咏文为她拉开的车门,在被关上的玻璃窗内,她喃喃地问着自己。
绕过车头,咏文突然盯着自己的手猛瞧。天,我怎幺会这幺鲁莽?她只是个……
只是个……她到底是什幺样的身分又有什幺差别呢?现在我们就像在同一条船上,她要找姊姊,而我要找泥程,目的是一样的,这样就够啦!
将车风驰电掣地往泥程家开去的一路上,咏文一再地如此告诉自己。
远远地看到那栋盏立在海滨的屋子,小瑜忍不住倾身向前,整个人都要趴在挡风玻璃上,着迷地盯着那像用五彩光束盖起来的巨宅。
房子的设计很难将其归类,它不像一般常见的那种没营养的暴发户台湾人的最爱──四四方方的水泥盒子式房屋。
可能是因地制宜的结果,或者是屋主的特殊喜爱,屋子是方型的外观,但大量运用澄透的玻璃,和采取许多露天阳台参差配置的组合下,呈现出一种混合南欧热爱光亮,和美国式广阔的巨宅景象。
屋子的外墙是漂亮洁凈的白色大理石贴片,被埋在地面的投射灯,一盏盏地往上头投射出数股晕黄光线,在漆黑如天鹅绒的夜幕里,闪烁着如盈盈水钻的星斗,衬着光和繁星,及那阵阵卷向岸边的浪花,构成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
车渐行渐近,小瑜这才发现离屋子越近,这栋白色的屋子更是大得离了谱。不但有着广大的花园和停车场,沿着海滨起伏的沙丘选迄到海滩畔。甚至在和波动的海接壤之处,有个简单用不锈钢架子所搭成的小码头,正泊着一艘小小的游艇随着波涛汤漾。
虽然自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屋子,但车子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在曲折蜿挺的新路上飞驰了很久,才能逐渐看清屋子的细部装饰。它优雅得如同是风景月历上的图片,整栋屋舍,像是艘巨大的游舫般停泊在起伏不定的岸漫。
“好漂亮……”喃喃自语地尾随咏文下车,小瑜抬起头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声。
“很感谢你的赞美。当初草图刚画好的时候,有些人说它是个怪物!”伸过手来搀扶着小瑜踏上浮动着的小小露台,咏文莞尔地道。
“你是说……这房子是你设计的?”黑暗像层厚实的网,小瑜很庆幸由于夜色的掩护,使她得以低着头,利用被风拂乱了的发,遮去她条然绯红的双颊。
“嗯,在我初回台湾时,泥程突然来找我,他把他梦想中理想的生活方式告诉我,也带我来看过这块他祖上留给他的地,有一天我在听拉赫曼尼诺夫的船歌:是用双钠琴演奏的。静证的午后,听着飘忽蒙拢的销琴声,灵感自然而然地涌现,不一会儿我就画好草图了。”牵着她略微冰冷的小手,咏文突然感到心中充满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使得心情也都自这阵子紧绷的繁重压力中解脱。
静得听闻不到一声杂音的天地间,只有海潮一波波地拍击着沙滩和寥寥无几的岩块。稍微使些力道,佯装要仔细看清楚远处晶莹的万家灯火,小瑜挣开了咏文的手。
“你想泥程会在哪里呢?”双手背在身后,小瑜盯着遥远的那颗星问道。“我想不通,姊姊是个很疼爱我的好姊姊,这些年来她像是我的妈妈、我的朋友,虽然我们并不常见面,但她从来不会出门而没有先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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