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咏文的解释,泥程这才没有再做出强烈的反对,他摸索着将枕头放平,闷闷不乐地拉起被子盖住头,意思是不想再沟通了,咏文只得快快地步出病房。
缓缓地走到楼梯口,咏文掏出已经压挤的皱巴巴的烟,他已经戒烟快三年了,但这连串的事故,逼使他,或者说是让他有借口以一根根燃烧着的尼古丁棒来纾解压力或是烦恼。
正要点燃烟的同时,他看到□苓不停抖动的肩膀,立即将呵在嘴畔的烟甩进垃圾桶,快步地来到楼梯最高的一阶,坐在脸色苍白,浑身不停抖动着的□苓身旁。
“怎幺啦?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话未说完,□苓像是没有生命的娃娃般地摇着头,将手裹那张纸递给他。
“什……幺?”低下头很快地看一遍,咏文立刻明白何以□苓的反应会是如此的怪异。同样是用报章杂志所裁剪下来的字块,在皱巴巴的白纸上拼拼凑凑出歪斜扭曲的内容──这次是意外,我会补偿你受的伤。泥程该死,下一次他就不会这幺幸运茫茫然地伸手抓住咏文的手,□苓眼底凈是自责和恐惧。“咏文,难道……难道是因为我,才害泥程……”
“墟墟,别胡思乱想了。那是件意外,警方研判歹徒的目的可能是想炸掉泥程的店,没想到你们会临时决定回公司庆祝,而且他所做的土制炸弹也有瑕疵。”伸手揽住□苓的肩,咏文一面说一面仔细地观察着那封信。“这玩意儿是怎幺到你手上的?”
“我刚到药局为泥程领药,有个小女孩说是个叔叔叫她拿给我。她说那个叔叔还给了她一百元,叫她等我排队排到前面只剩一个人时再交给我。”双手捂在脸上,□苓发出阵竭斯底理的笑意,但在旁人听起来,却与呜咽哭声无异。“我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恶心,他就在那里盯着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就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了。而我,却不知到他是谁?最可笑的是,即使他就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知道。”
“没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忧心忡忡地站起来,咏文下意识地察看着周遭的环境,宽敞明亮的开放空间,除了几个病患家属跟小孩子外,没有任何可疑的人,但看□苓那幺惊惶失措的样子,令他也感受到草木皆兵的压力,将信折好放进口袋里,他深深地吸口气。
“□苓,我要你现在就回到病房里去倍泥程,伊能秀已经到机场去了,泥程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病房里,我不放心,先不要告诉他这件事,我会把信交给警方,希望能找到什幺蛛丝马迹,可以楸出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将□苓送到泥程房门口,咏文漫不经心地瞄瞄腕上的表。“小瑜跟Danny怎幺还没回来?照道理说,她们早该回来了。该不会是Danny又临时起意,带着小瑜四处去飚车了吧?”
“Danny带小瑜去飚车?你别开玩笑了!全天底下最不可能的就是Danny会载女人去飚车。”像咏文说了什幺最荒谬的笑话般,□苓很快地推翻了他的推测。
“哦?我记得Danny最喜欢的是拉着我们这班人搭他那辆拉风的跑车去兜风,即使是初认识的陌生人,他也无所谓,更何况是小瑜……”
“更何况是小瑜!难道你从来没有注意到,Danny的车向来只让男人搭乘?刚刚若不是我拿泥程当借口,恐怕也很难请得动他载我妹妹。”
“呃……”在脑海里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会儿,咏文不得不同意□苓所说的,可真是一点也不假。“奇怪,Danny他这幺做是何苦来哉?”
扬起眉地瞄瞄咏文,□苓的表情就似咏文又问了个蠢问题。“有时我还挺怀疑你跟泥程到底对他懂了多少?”
“哦?愿闻其详。”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咏文心思一动,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摇摇头地坐在他身旁,□苓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前方的地板上,某个明显的污点。
“Danny是个不错的人,我是指,如果你以看个女人的角度来看他的话。”
“慢着,你是说”女人“:就像你一样的女人?”
“嗯,其实刚认识Danny时,我也是存着跟大多数人一样的想法,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太娘娘腔,不像个男人。但渐渐地,我发现其实他并不是娘娘腔,而是女性化。这其中有很大的差别。娘娘腔有绝大部分是受环境的影响,但女性化却是倾向于天生气质的关系。”
“但,Danny一直强调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女性化,我很难接受……”想到Danny那化起妆来人比花娇的模样,咏文喃喃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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