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技工和工作人员都诧异的看着她,但任谁也没有停下手边的工具,他们只是朝后头叫了叫,又各自忙着自己的份内事。
「哟哟哟,瞧瞧这是谁啊,怎么?那个姓李的死了吗?」双手抱在胸前,小齐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邪恶地调侃着菲碧。「本来我这个人是向来不接收别人用过的二手货,但若是你好好地哀求我,或许我会破例的收容你。」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你不明白那有多危险吗?他或许其它人,都有可能因此而丧失性命、受伤……」气到连话都要说不清楚了,菲碧只有握紧双拳,以阻止在眼眶的泪水溢流而下。
「赛车本来就是危险的运动,连保险公司都不承保,如果怕死,可以不要来玩啊。玩不起就乖乖的闪一边去,少在那里牵拖别人。再说机件故障也是常发生的事,自己的维修队不好,怨谁啊?」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是个如此恶心肠的人!」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把我当个人看过!辛菲碧,说起歹心肠,你比我还要加三分,你知不知道长久受人忽略的感觉吗?若要说我狠,那把我逼到这地步的你呢?」
备受震撼地连退几步,菲碧缓缓地摇着头,泪水无声无息坠落。
「小齐,那些并不能当作你破坏别人车子的借口,我发现李老板车的煞车系统被破坏了,而且悬吊系统也有被动手脚的迹象……」在一旁默然不语的小马,突然开口。
「任谁都知道车子在坡度比较大的山丘腾空跳跃时,底盘、悬吊系统都很容易受伤的,像我的引擎气门也受损了,我能赖谁?」不以为意的拍着自己车子的引擎盖,小齐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得令附近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哄堂大笑中,小马面色沉重地举起手,在他展开的手心里,赫然是把锋利的折叠刀。
「小齐,我相信这把刀你应该不陌生才对……」小马掠过小齐伸过来的手,将刀交给身畔的大会工作人员,然后正视小齐。「这刀是工作人员在车子里找到的证据,而我记得这是我跟菲碧合送你的生日礼物……」
无视于其它人的哗然,小齐猛然冲向小马,「你们怎么可以也这样背叛我?没有了菲碧,至少我还有你们这些兄弟们,想不到连你们也跟她同个鼻孔出气……」
疲倦地抹抹脸,小马面对这曾经是任剑侠游的少年伙伴,语重心长的摇了摇头后说道:「小齐,我们并没有变,变的是你。菲碧她没有错,她只是爱上了别人。如果你真的还是我们的好兄弟,就该给她祝福,而不是如此的诋毁污辱她。」
小马说完后即和修车厂其它的师傅们怏怏地离去,菲碧缓缓地踱到他面前,认真地盯着他瞧了瞧,最后眼底浮上层悲哀。
「小齐,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恨你的一天……你像我的哥哥,又似我的师长、朋友。在我因为哥哥去世而难以自悲痛中自拔时,是你指引我走进赛车的世界,使我能在速度的追求中得以跟哥哥更接近,也使我能安定无依无靠的心,但是……」她沉重地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时,眼神更加地深沉、也更锐利。「但是你却对他做出这么不可原谅的事。小齐,为了这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
不待小齐有任何反应,菲碧匆匆地往外走,此刻她满心都是躺在担架上的小李,但背后传来的喊叫却使她怔了一怔--
「你原不原谅我又有什么差别?如果不能使你爱我,那就让你恨我吧,起码,这样也能教你一辈子记得我。」在被警方人员扭上警车前,小齐扯直了喉咙大吼。
转身面对挣扎着仍被强塞进警车的小齐,菲碧选择双手捂住耳朵,快步地跑向小马准备好的车,一踩油门,车子便向前猛冲出去。
泪水不断地淌落衣襟,回忆像走马灯般的在脑海中迥荡,那是自她有记忆起的所有片段:不融洽的父母,她唯一的朋友也是仅有的手足--哥哥、小齐、小马、小胖,还有其它的师傅或学员们……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停止了,揉揉干涩的眼眶,她抬起头望向那几幢高耸的医学大楼,心里剩下的,只有霸道得如沙漠酋长,有时又体贴得令她不知该如何拒绝的那个人--;小李。
突然明白一直困惑着自己的是什么了。她甩甩头,踏着轻快的步伐朝急诊室走去,脸庞换上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和轻松表情。
我一直以为守着自己的心,便可以安安全全、不受任何伤害;我想只要我不去爱任何人,就能够不被生离死别所折磨。但是,回首我这些年压抑至极,索然无味的生命倒不如受这情爱的拖难,起码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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