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他心目中,她仍是个少不更事的黄毛丫头,但是她已经受够了!从小她的生活就是任由他人安排着:先是爷爷跟爸妈的遗嘱,然后等叔叔从欧洲回来,他又接手管理她的生活。她已经决定要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了,不管他怎么想,她也有决定自己生命的自由吧?
想到这里,柔柔很快的拔起塞子,冲掉自己身上的泡沫。拿条大浴巾包住自己,懒洋洋的朝卧室走。反正她都这么大个人儿了,他总不能打她屁股吧?她莞尔的吐吐舌头,接着打开皮箱,将里面的衣服都倒出来,仔细的挑着自己要穿的衣服。
「太不听话了,我不是告诉过她留在……」像阵风般闯进来的秉忠,诧异的看着半跪在床上折衣服的那个女人,她头上包着条大毛巾,身上也只有条浴巾裹着。
「叔叔,你回来啦!」柔柔兴奋的朝他大叫,并且马上冲到他面前,两手紧紧抓住差点滑落的浴巾。
「柔……柔柔,妳他妈的没穿衣服在干什么?」秉忠狼狈的用手搔着头,急急忙忙的问。
「叔叔,你说脏话!」柔柔很快的指着他的鼻子大叫。「我刚洗好澡,正要穿衣服啊!」
秉忠可以感觉到身旁的老金,正用充满兴趣的眼光望着自己,老天,他差点就失去控制了。只是这丫头,这时候怎么会在这里呢?秀姨跟吕叔都没有通知他柔柔要到台北来的事…「妳怎么会到台北来的?秀姨跟吕叔呢?」秉忠命令自己不要老是盯着她洁白的肌肤看,但眼光总是不由自主的朝她胸前溜去。「算了,算了,妳先找件衣服穿上,我在客厅等妳。」他说完立刻跨着大步,朝楼下走去。
「嗨!丫头,嗯,看这样子妳发育的很成功嘛!」老金咧着嘴巴,眼光溜溜的闪动着。「我从没见到他这么失去控制过,也十几年没听他骂过『他妈的』了,看来我们的圣人终究还是有脾气的。」
「老金,你看我的身材会不会太平板了?」柔柔用充满期望的眼光,等着他的回答。从十三年前初见面开始,她就直觉的相信老金会跟自己是同一国的,事实证明果然不出她所料,老金跟她简直就是哥儿们似的。
「丫头,别妄自菲薄了。怎么样?三十三。五─二十五─三十五?」老金吹了声口哨说。
「差一点,是三十四─二十五─三十五。老金,你的眼力有点退步噢!」柔柔悄悄的走近他。「他跟那个林秀云……」
「放心,丫头,只是普通朋友,妳还大有可为的……」老金也压低嗓子的回答她。
「老金!你在哪里?」从楼梯口传来的叫声让柔柔吓了一大跳,老金对她眨眨眼。
「老大在发飙了,我得赶紧下去。」老金朝她吹送个飞吻,很快的冲下楼去。
柔柔拎起一件露背装,很快的换上,老金的话犹如一剂强心剂,让她的信心又增添了不少。老金长得很像李察吉尔,在吊儿郎当中,又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从以前她就很怀疑,像他这么英挺的男人,再加上他那些川流不息的女朋友们,他怎么还能贯彻他的独身主义主张?
叔叔倒是没有变得太多,只是两鬓有些白发丝夹杂其间,他还是那么严肃的样子。自他们最初见面开始,他就是那个样子,可是却是非常的关心她。以前他到南部看她时,私立学校的女同学们,都会用非常钦羡的眼光看着她,但他总是把她当成个丫头,一点也不了解她的心事,也不会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拿起梳子刷刷头发,她选择让头发湿淋淋的垂在脑门后面,再快步的向楼下走。叔叔,或许以前你可以不懂,或是故意的躲避我的感情,但是现在,我绝不会再让你忽视我的存在的,我是以一个女人的心情下这个决心的,至于你,等着接招吧!甩甩头发,柔柔很愉快的用手指梳梳聚成一团的头发,微笑的推开通往客厅的大门。
***
「NICK,你自己也看到了:柔柔已经是个女人了。你不能再跟以前一样,规定她不能这样、不可以那样的,也不能再动不动,就把她送回南部去坐牢。」老金喋喋不休的对着秉忠说着,手里也没停歇的帮秉忠把将空的杯子添满。
「坐牢?」秉忠,也就是他们概称的NICK瞇起了眼睛,他缓缓的放下雕刻细微的水晶杯。「能不能请你稍微解释一下,你说的『坐牢』是什么意思?」
老金也为自己倒了杯酒,狠狠的喝了一大口之后,才平视着NICK。「NICK,别自欺欺人了。难道你不觉得你把她送回南部,就是逼她坐牢?我知道她应有尽有,秀姨跟吕叔会把她服侍得好好的……可是,NICK,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你自己刚才也看到的,她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帮她找个保母就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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