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完这场戏,好吗?」
「杜平:…」黎瑾抬起头,抹去游捶的泪迹。
「求求妳,这是他临终的最后心愿,妳忍心让他抱憾的走吗?」杜平恳求的说:「我不会要求妳留下来,只要演完这场戏,妳随时可以走的。黎瑾,他的时间不多了,求求妳。」杜平眼角隐隐的泛出泪光。
接过他手中的婚纱,黎瑾唱叹的将那伴婚纱穿上,心中却是百感交集。没想到她是在这种情况下穿上白纱!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黎瑾,我最美丽的妻子。」杜平托起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下极为缠绵的一吻,久久才放开她。
「杜平……」黎瑾虽明知这只是一场戏,却仍为他的温柔感到脸红心跳。
杜平放开她,深深的凝视着她,似乎是想将她印在脑海似的。「我们走吧!」
「孙少爷,老太爷他……」兰姨跑进来,焦急的大声喊着。「快一点,他怕要不行了。」
杜平二话不说,拉着黎瑾就往老人的房间跑,高头大马的他跨着大大的步伐,黎瑾只能拎着长长的白纱裙摆,三步并作两步的紧跟着他。
房门一打开,有个西装笔挺、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立刻让开身子。
「林律师,就照我刚才说的吧!平儿,你穿起你父亲的衣服,跟他真像是同个模子剌出来的一样。黎瑾,来,让爷爷好好的看看妳,我总算盼到平儿结婚了。阿定,开始吧,扶我坐起来!」老人的精神似乎比刚才好多了。
在老人面前,他们由林律师证婚,老人主婚,全宅邸的人都挤在小小的房内观礼。在杜平说完那句中气十足的「我愿意」之后,老人已经不支的躺了下去。
看着老人殷切的期盼,黎瑾也低声的说出她的誓词,然后林律师微笑的看着他们,「恭喜,你们已经正式结为夫妻了。」
黎瑾只觉得脑门发麻,瞪着手中那把刚才兰姨匆匆塞给她的致瑰,那是从园中剪下、掺杂数种颜色的玫瑰花束。
「平儿,爷爷不行了。黎瑾,妳现在是杜家的人,是我杜家的媳妇儿了,要好好的跟平儿生活,要……要夫妻和……和睦……」老人还没说完,手即无力的
垂下一爷爷,爷爷!」杜平轻轻的摇着老人的手。「爷爷!爷爷!」泪水自他的眼眶不断的溢出来。
「孙少爷,你要节哀。最起码老太爷他走得很安详,心愿也都达成了。」定叔含着眼泪说。
「是呀,孙少爷,况且现在有孙少奶奶了,老太爷应该是很安心的去了。」兰姨捧着一大叠的寿衣跟寿鞋进来,交给定叔。
「杜平,你要节哀顺变。」黎瑾抿着唇,看着他哀痛欲绝的抚尸痛哭,她蹲在他身旁,泪汪洋的扶着他。
「孙少爷,你跟孙少奶奶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我们为老太爷更完衣之后,你们在进来拜别他老人家,所有的事我们会料理的。」定叔也是老泪纵横的扶起杜平。
杜平整个人已经没了头绪,,他静静地任刘水淌流。
「杜平……」黎瑾担忧的看着他。他们回到房里后,兰姨已经找好素色的衣物给他们换上。「杜平……」
杜平茫茫然的转过头看着她。「他走了。黎瑾,他走了!我从小就没父没母,是爷爷一手把我养大的,我还没有好好的孝顺他,他就走了……」
「杜平,你不要再说了。他知道你的孝心,你只是工作太忙了。」黎瑾忍不住将他拥进怀中。
「借口,都是借口!我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座深宅大院中终老,我真是不应该!」杜平将头埋在她怀中,低声的吼着。「天啊,我真是人不孝了!」
黎瑾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的轻拍着他的背,嘴里像是唱歌似的喃喃地说:「嘘,杜平,那不是你的错。他知道的,他知道你的心!」
怀中的人渐渐的松弛了下来,黎瑾仍没有放开他,只是不断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喃喃的安慰着他。
***
在一连串的法会仪式之后,老人终于人土为安,一生奉献给党国的他,在死
后也是备极哀荣,他的棺木覆盖上党旗及国旗,然后葬在他生前即已选定的墓园中,从此永与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为伴。
老人不在了,那队派来驻卫的神秘人物也撤掉了,连大门口的警卫也消失不见。黎瑾坐在门前的阶上,感慨万千的看着冷清的庭院。
杜平和定叔不知在争论些什么,只见杜平不断的说着,而定叔满脸不以为然的猛摇着头。
黎瑾好奇的瞧着他们,摸摸身旁的行李。刚才杜平告诉她,今天要到台北市办事,所以她也打算离开了。最后一次再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她永远不会忘记。在这里她由女孩变成女人,也是在这个地方,她披上白纱,对那个男人许下她的承诺,虽然明知那是假的,但仍是教人难忘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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