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問題,希望你不要介意——你是怎么到蒲公英之家的?”秀玫說不出心底的緊張,只能不住的陡妫M艿玫阶约合胍拇鸢浮�
“我是被放在蒲公英之家的大門口,身上只包了件舊毯子,沒有任何文件或證明。約瑟爺爺說一些人把小孩送到蒲公英之家都會附張紙條或是放些錢用紅包袋裝著,要不然就是寫下孩子的名字。但是我都沒有,只有一條舊毯子包著,什么都沒有;我想我的父母大概沒有找我回去的意思了。”小熏幽幽地說。
“你是什么時候到蒲公英之家的?”秀玫怜惜地問,心底抱的希望越來越濃。
“二月初,那時剛過完春節沒多久。到現在我還想不通,我的父母為什么要在剛過完年就把我送到孤儿院?真的想不通!”小熏搖著頭說。
秀玫不由得想起那年的過年,全家徽衷诔钤茟K霧中。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儿就被綁架,綁匪一次次的打電話來更改交贖金的地點,但每次都被耍得團團轉。
最后綁匪發狠的撂下狠話:要朱信民在四十八小時內將贖金丟到郊區一座舊防空洞中。
他們夫婦以最短的時間籌足了三百万,也依約前往。誰知有個粗心、不用腦筋又好大喜功的警員,竟然一路鳴著警笛的尾隨而去。
“你們敢報警,我就讓你們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女儿!”綁匪所留的最后一個口訊,讓她整個人為之崩潰,她不能吃不能睡,只能以淚洗面過日子,所有的人,包括她自己;一再的想說服自己那個孩子已經死了,但是心底的最深處,卻仍抱著渺小的希望——或許我的孩子還活著!
她看看小熏,時間、特征都對。可是我要怎么告訴她,我就是她的母親?她能明白這些年來我所受的煎熬嗎?
“你會不會怨你的父母呢?也許他們是不得已的!”秀玫盡量克制自己想說破一切的沖動,旁敲側擊地問。
“我不知道。”小熏聳聳肩。“以前我還會怨恨他們,為什么生下我又不管我,但是現在……”
“現在怎么樣?”秀玫喉頭發緊地問。
“現在,反正我已經這么大了,沒什么好計較的。璞臣,你進來干什么?”
小熏對一進門就筆直朝她們走過來的璞臣說。
“我來跟慧中道賀。”璞臣緊緊的盯著她說。
“璞臣,你看我的禮服漂亮嗎?”慧中像個小女孩似的在他面前轉一圈地問。
“嗯,漂亮,恭喜你!”璞臣看也沒看她一眼地說。
“喂,你看都沒看怎么知道漂不漂亮?”慧中好笑地朝小熏兩手一攤地說。
“慧中你長得漂亮,穿什么款式都好看。璞臣,你說是不是?”小熏暗示地踢璞臣一腳地說。
“喔,對。”璞臣連聲應著,但任誰都看得出他實在是心不在焉。
“算了,不跟你扯了。阿姨,你可不可以過來幫我補妝,我剛吃東西把口紅都吃光了。”
“好,好,我馬上來。”秀玫再看了眼小熏,欲言又止的跟慧中朝化妝台那邊走去。
“你在想什么?”小熏環顧室內一眼,最后才問若有所思的璞臣。
“我在想我們的婚事。你想什么時候結婚呢?”璞臣笑著問。
“結婚?”小熏大吃一惊的反問他。
“是啊,我想把你娶進門當我的妻子,你不愿意嗎?”璞臣訝异于她的反應,著急的問。
小熏左顧右盼的躲著他的眼光。“璞臣,我很感激你照顧我,而且對孟達還有約瑟爺爺他們也很好,可是……”小熏為難的看著他。
“可是什么?你有別的男朋友?還是有其它的問題,你跟別人有約定嗎?”
璞臣命令自己不要生气,可是他卻壓制不了心里的波動。想到可能有另一個男人在等著小熏;或是讓小熏等待,他就滿心不是滋味。
“璞臣,我們才認識沒多久,況且我們的背景實在差太多了。”小熏不知該如何告訴他自己那個近乎神圣的秘密,雖然那是童稚時的一個諾言,卻一直是她精神上最堅固的支柱。阿臣哥哥……
“小熏,時間不是問題,我……”璞臣不知該怎么告訴她,自己在十年前就已經將她深藏在心底了。
“璞臣,我還不想結婚。婚禮快開始了,我們先出去吧!”小熏說完拉著他向外走。
“好吧,可是我們總得找時間把話說明白的。”璞臣咕噥的和她一起坐在教堂的長條椅上說。
儀式在約瑟洋腔洋調的證婚下結束了,然后大家簇擁著孟達和慧中到樓上的會堂,那里有布置好的茶點招待觀禮的來賓,至于宴客則是晚上在餐廳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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