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师,他要不要紧?”周至诚很紧张地问着他的家庭医师。
陈医师笑笑,边填写病历表边回答他:“只是一点点的小感冒而已,不需太紧张。”
“可是,他今天已经昏睡一天了,而且还一直高烧不退呀!”
“关于这个是因为他的体质较为特殊,只要一发烧就容易陷入昏睡状态;至于高烧不退是因为他的体温比一般人较高,所以只要稍稍一发热,就会让人误以为是发高烧。”
“原来是这样,害我担心死了。”周至诚总算放心了。
“对了!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陈医师已经写好病历表转过来面对他。
“他……他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弟。”周至诚随口说说,反正中国人一表三千里,谁知道到底“表”到哪里去了。“要不要办住院手续?”
陈医师摇摇头说:“不用了,他只要打两支点滴,等退烧后就可以回去了。你先回去,我再打电话通知你来接他。”
“谢谢。”突然周至诚想到一个问题。“陈医师,你怎么没有把他误认为女的?”
“你忘了我是当医生的吗?我是看这个。”陈医师指指自己颈子上的喉结。
对了!他怎么没有想到这点,一般男人的喉结都比女人明显,今天要不是陈医师提醒,他都还没想到这一点。
“那我先回去了,他就麻烦你多照顾了。”他站起来对陈医师说。
陈医师点头微笑。
周至诚临走前还到病房内去探视正在打点滴的徐皓昀。
一回到家,许淑月和周兰芝急忙追问结果,周至诚就把陈医师的话转述给她们听,她们听完后也放下一颗心。
稍晚陈医师通知他们来接徐皓昀时,他已经清醒过来,精神看起来也好多了。因为点滴还没打完,所以他们三个就在病床旁陪他。
“周大哥,那个代理权怎么样了?”徐皓昀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不太有元气,不过已经不会说得断断续续了。
“托你那份企画书的福,我们争取到那个代理权了,谢谢你。”
一直默默坐在病床边的周兰芝,突然伸手去摸摸徐皓昀的额头,那个模样就像一个温柔的小妻子。
徐皓昀觉得她的举动有点奇怪,不过他以为她只是同情自己生病,所以对他格外关心。
一会之后,陈医师和护士小姐来到病房,护士小姐帮他把针头拔除。陈医师说:“回去休息个一、两天就会痊愈了,注意不要再让他发烧就没问题了。”
“谢谢。”周至诚送陈医师走出病房。
徐皓昀由病床上下来,他觉得脚步有些不稳。周兰芝见他下床,赶紧伸手扶住他。
“我扶你走。”
“谢谢。”
接下来的两天徐皓昀都待在周家休息,许淑月留在家中照顾他,反正精品店那没有两名女店员,不需她亲自坐镇。
周兰芝一下课就搬来一张活动桌子到客房内,坐在徐皓昀的床边,把有疑问的功课一一请教他。
徐皓昀背靠着一个大靠枕,这是周兰芝从她的房里拿来给他的,他本来说要去书房里教她,可是她坚持他是病人,不可以下床;她还说要不是因为课业上的问题已累积太多了,她还要等到他病好才来请教他。
徐皓昀实在教得有点口渴,他掀开被子想下床去喝水。
周兰芝抬头看见了,就问:“你要做什么?”
“我想去喝一杯开水。”
“你不要下来。”周兰芝伸手帮他把掀开的被子拉好。“我去帮你倒开水,你是病人,不可以乱动。”
徐皓昀看着周兰芝走出房间,他有一会的错愕,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痛得很严重。
“来!水给你。”周兰芝把一杯水送到他的面前。
“谢谢。”徐皓昀接过杯子,杯子入手微温。他觉得这个小女孩很细心、体贴。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坐在徐皓昀的身边拼命地帮他夹菜,他受宠若惊,可是这是她的一番好意,他也只好接受她的“关心”。
周至诚没有察觉到女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许淑月却觉得这些日子以来,女儿的举动实在太不寻常了;她觉得女儿对徐皓昀的“关心”似乎有点过头了。
徐皓昀病愈后回到公司上班,他正站在资料柜前整理资料。
“昨天有一位大贵客到我们公司,他是‘精良化工’的大老板——吴文豪。我觉得很奇怪耶!我和他们又没有生意往来,他竟然说要来看看我们的营运状况,你说奇不奇怪?”周至诚坐在椅子上边写东西边闲聊似的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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