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生啊!这是她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人生本来就是起起伏伏,没有人能永远保有幸福,她也不算过得太坏,至少她还活着,她也有工作能力,比起那些失业的人她算幸运的,只是有个迷信的老妈而已。等这阵子熬过去,相信她依旧又是个快乐的上班族。
陶俐琼穿上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服装,再看看镜中的自己,希望今天老总不要召见她。虽然公司没有硬性规定要穿什么服装,可是每次老总看到她这副装扮,都是一脸的不赞同。
她不是刻意追求流行要当个嘻哈族,而是姊弟俩的生活费不多,为了存钱,她尽量省下服装开销,有时还穿弟弟的衣服,只不过他还是学生,衣服多半轻松休闲。其实这种打扮也不赖,只是和公司里那些穿着正式套装的女同事一比,她就显得不太正经。
拖着沉重的步伐,陶琍琼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才抵达公司。
“琍琼,老总找你。”一进门,小妹就通知她这个坏消息。
陶琍琼整个人差点垮下,她好饿。
她望了左边一眼,没见到熟悉的身影,连忙问道:“如花没来上班吗?”
如花是她最要好的同事,她可以跟如花借点钱买东西吃。
“她今天请假。”小妹宣布了悲惨的消息。
“小梅,你有没有什么吃的?”不得已之下,陶琍琼只得向小妹求助。
“饼乾行不行?”
“只要能吃都行!”听到有吃的,陶琍琼灰暗的眼睛马上变得闪亮,急急忙忙接过小妹递来的饼干,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咳!咳!”当她吃着饼干的同时,背后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陶琍琼哪管得了那么多,拚命把饼干塞进嘴里,她饿坏了!
“陶小姐。”一个男声响起。
陶琍琼塞了一嘴的饼干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大祸临头。
“等下到我办公室来。”头已经半秃的林总皱着眉看她,丢下了话便走回自己办公室。
“你今天看起来很不顺喔!”小梅同情道。
陶琍琼无奈的看着她,又重申了一次:“这就是人生啊!”
※※※※※※
“贺先生。”
汪助理一见到老板进门,立刻捧起行事历起身。
“机票订好了没?”
贺斳渊边脱掉西装外套,边走进办公室,汪助理紧跟在他身后。
“已经订好了,蒙特娄公司的人员三点会到,三点半要召开研讨会。还有,院长希望能在你离开台湾前和你碰面,我要先确定你的时间。”
“今天晚上我还有事,排在明天吧。”贺斳渊边说边打开电脑,坐入椅内,接着拿起桌上的几封信件拆阅。
“好的。”汪助理点了点头,跟着又说:“等一下陶愿宏的家人会到,直接让人进来吗?”
“我要先联络一些事,等我处理完毕再通知你。”
“是。”汪助理拿着行事历离开。
贺斳渊在一叠信件里抽出一张粉红色的信封,打开并抽出其中的喜帖,照片里那个理着小平头、一脸憨傻的新郎是他的大学同学,而他身边那位看起来挺粗壮的新娘可以看得出来不是台湾人。
喜帖上有着联络电话,他看了眼时钟,现在才一点半,应该可以抽个空和老朋友联络。
“斳渊,你收到我的喜帖了是吗?”阿忠的大嗓门一直没变过。
“是啊,打电话跟你说声恭喜,我后天回美国,不过礼金一定会到。”
“说到钱多伤感情!”阿忠呵呵笑着。“咱们有一年没见了。”
上回见面还是他带着女友到美国度假,没想到现在他要结婚,新娘却换成别人,人世间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新娘可不是我上回看到的那个。”
“唉,说来话长。”阿忠的语气跟着一沉,“和小安在一起十年,我怎么做她都不满意,医师娘的头街或许是她唯一想要的,但我要的是一个可以照顾我的女人,跟她吵吵闹闹十年,我真的累了。”
“新娘是……”
“她是越南人,脾气好,又肯学习,现在中文讲得不错,我是透过婚姻仲介认识她的,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看得出来,你笑得像是中了什么大奖似的。”贺斩渊笑着说。
照片里准新郎的脸上写著“乐透”两个字,新娘脸上则写著“温柔”。和野蛮女友交往了十年的阿忠,肯定招架不住这样温柔的女子。
“下次看到我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当父亲了。”
“你的体型倒是挺像孕妇的。”贺斩渊忍不住损好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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