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你今天回来得好早喔。」容红妮吃着布丁,嘴巴仍不得闲。
「该做的事差不多全做完了,所以回来陪你吃饭啊。」
容红妮咯咯笑着。「这么好?奶奶,大伯父说他提早回来是为了陪我吃饭耶。」
「他疼妳嘛!海尧,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不如早点定下来,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古佩蓁借题发挥。
「这是两回事。」二十八岁以后,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有人向他逼婚,作媒的人更是多到令他厌烦的地步。
「海尧,你妈说得对极了。你不早一点生下继承人,就没办法像我一样年纪轻轻就落得清闲。」容柏凡加入催婚行列。
一旁的程珊岚聪明的什么也不说。
稍后,当程珊岚有机会和容海尧独处时,她以叹息引起他的注意。
「怎么了?」
「没什么,明天爱玲的婚礼,我能去吗?」她淡淡地问。
他没有多想的回答:「有谁反对你去吗?」
「我怕你已经有女伴了,我的出现会显得突兀。」她话中有话,想试探他。
「我没有女伴,外头又有什么传闻了?」他无法阻止那些爱绘声绘影的媒体。
「他们说你常出入声色场所。」
「传得越凶,越能凸显我的身价,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他不以为意地道。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替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也为他泡了一杯。
「不知道,很难具体形容,也许必须像你一样坚贞。你为海航守了这么多年,久到令人心酸的地步,这个时代不比从前,没人在乎贞节牌坊,可是你却***在乎!」容海尧的口气有些激动。
程珊岚的手不禁抖了下。他这么激动,是意喻着什么吗?
「我……」她想告诉他,她并不是为了海航守贞,她是因为他才继续留在容家。
「你是个好女人。」他接过她端给他的咖啡。
「如果有一天好女人变成坏女人,你会怎样?」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不会。」他这么认为。
「有的时候我真恨你这么信任我。」她被他的信任堵住几欲往下说的话。
「追求自己的幸福并没有错,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若是有合适的对象,毋需考虑红妮,她姓容,容家会照顾她。」
程珊岚迷惘了。看着他冷情的眼眸,她分辨不出他的话何者为真,何者为假。
「海尧,什么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他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以一种温柔的态度说:「相信你的直觉。」
程珊岚摇摇头,对他的答案十分不满意。「我没有直觉。这些年来我成了容家豢养的金丝雀,离开容家后大概就没有谋生能力。」
「不会的。以你的条件,一定可以找到另一个华丽的鸟笼继续豢养你。」
闻言,她难过的落下泪珠。她不喜欢这么坦率的说法,很伤人、很赤裸,这在她的人生里,属于残酷的语言,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不意外见到她的泪。
「我不会说一句安慰你的话。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决定,容家很好,可并不表示你有义务要为它牺牲什么。海航死了这么多年,你该清醒了。」
多么重的话,她并不麻木,一听就明白。
「我不够清醒吗?」
「珊岚,我没有赶你的意思,容家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只是,不要太死心眼好吗?」他语重心长地道。
此时,容红妮飞奔而来找程珊岚。
「妈咪,我怕黑,不敢一个人睡。你和大伯父还要聊多久?我等不及了。」容红妮打着呵欠,整个身子往程珊岚怀里偎去。
「好吧,先陪你去睡,我和大伯父已经聊完了。」她看向容海尧,眼里有着明显的依恋。
他并非草木,不会不懂,可是他无福消受。
「妈咪的眼睛为什么有水珠?」容红妮边打呵欠边问。
「妈咪喝太多水了,得靠眼睛把水排出来,否则就不美了。」她信口胡诌。
「我也要把水排出来。妈咪,想要变美是不是一定要从眼睛把水排出来?」
容海尧听着容红妮的童言童语,他想起了唯一的弟弟容海航。如果当年海航没有死,今日的局面会否有什么不同?
「海尧,明天爱玲结婚,你准备带谁参加她的婚礼?」容柏凡衔了个烟斗走向他。
「珊岚愿意陪我去。」
他和父亲之间一直存有某种距离,他忘了是从何时开始的,隐约觉得和海航的死有关。海航的死改变了许多事,也影响了许多人,严格说来容家里没有不因此受牵动的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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