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隐藏在他笑容背后的表情,那眼眸底的颜色,却显得有些落寞。
“真的!赖安,你真的这么想吗?我——我——”余杏香口气很不安,既委屈又娇弱。
源赖安看着不忍,搂住她,又亲了亲她,低柔地说:“杏香,你不必在意。你的顾虑是对的,我们得设法让你父亲了解和接受。我会听你的话的,就照你说的去做。”
“赖安……”余杏香眼眶凝了泪,说不出的感动。源赖安一直对天文念念不忘,但她实在搞不懂,就那几颗要亮不亮的星星有什么好研究的。可她又不能太直截了当的否定他的理想。像这样,慢慢来,他肯定听她的话去做那是最好的,这是第一步,等以后他更习惯了教职的工作,明白了安定的可贵,到那时他自然会想通,不再汲汲于那不切实际的什么理想。
“我爱你,赖安。”她含笑回吻他。她是不适合冒险的;比较起来,她比较喜欢安稳。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不在意,可她心里一直很在意,她恨他为什么就是不懂得她的想法,总要让她把话说尽。不过,能像这样,他肯听她的话,一切生活起居依赖她,让她的心里着实有一种实在感。
源赖安被温柔的网牢牢的缚住,感情也不禁澎湃起来。
“抱我……”余杏香低低呢喃,半仰着脸,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你爱我吗?赖安……抱我……”赤裸的手指带着韵律节奏的摩掌着他的胸膛,挑拨着他的欲望,挑动他对她爱的证明。
“我爱你,杏香……”源赖安不禁抱紧了她,属于雄性的那份生物性欲望及本能不安的骚动着。
光只是嘴巴说爱那是不够的。余杏香攀紧了他,朱唇半启,眼眸时闭时合,充满挑逗。她在等,女人喜欢男人以种种方式证明他对她的爱。证明,这个动作很重要。女人喜欢谈抽象的感觉,却在意具体的表白。她也不例外。她要他爱的臣服。
源赖安只觉体内有股燥热,越来越蠢动,贪婪的亲吻着余杏香那柔嫩的胸脯,深深地要陷进去。但说不出为什么,他热情明明已被挑起,那般澎湃,却吊诡的始终沸腾不起来。
“杏香,你闻起来好香……”他将脸埋在她胸前,深深吸着她的气息。那是发情的雌性贺尔蒙味道。他实在想再多耽溺一会,偏偏不是时候。“我实在很心……不过,时间来不及了……”那也是理由。他并不愿去深思那个“吊诡”。
“迟到一会没关系吧……嗯……”声音低低荡荡,含在嘴里暖昧喃喃地。
“真的来不及了,对不起。”体内骚动的因子就那样莫名的冷却下来。源赖安抱歉地亲亲余杏香的脸颊,轻轻挪开她白嫩的臂膀。
余杏香喘着气,调整她的呼息。她娇怜地望了他一眼,既无奈又失望。脸儿一倾,靠在他胸膛,低声说:“没关系,你不必在意。”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她抬起头,表情换了,变了一副明朗包容的笑脸。“你去忙你的,我帮你把屋子整理一下,该洗的衣服冼一洗。晚上我们一齐吃饭。”
源赖安没有异议,点了点头,看着余杏香婀娜多姿的往浴室走去。看着看着,突然极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他自己尚没发觉,只觉得胸口沉甸甸的。余杏香突然回过头来,嫣然一笑,百媚横生;他心一跳,重重落下来。
洗衣篮里的衣服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余杏香浮起一个“没办法”的笑纹,摇了摇头。她将白色的衣服分开来,一件一件的把衣服袖打理好再丢进洗衣槽里。
她倒了一匙浓缩洗衣粉,再加了一些漂白剂,正要合上盖子,动作突然停下来,目光瞪直了。
“怎么了?”源赖安探头进来,看她那样子,觉得奇怪。
她不发一语,也不看他,从洗衣槽里挑中件衬衫。白得发亮的衬衫衣领处,赤然烙着一道鲜红唇印,颜色虽然有些剥落,但还是很鲜明,红得很挑逗,那样半启半合,附着得很缠绵。
“我的衬衫怎么会有这个!?”源赖安反射的皱眉。那唇口红印存在得太离奇。
“会不会是搭车时,人多不小心沾到?”余杏香抬头对他笑一下,笑容有些僵,看得出来很勉强。她有一百个理由、十分充分的立场质疑、诘问的,但偏偏源赖安倒先出口了,而且态度还那般坦然,她反而替他找理由。
“不可能,我没有……”源赖安摇头,皱眉思索着。他不记得曾在什么时候搭过那种内酱似的公车,也不记得——“啊——”他心中蓦然一悸,脱口叫出来。“该不会是那个该死的家伙……”那家伙鬼鬼祟祟的躲在侧所里,被他逮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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