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怕妳听了觉得好笑……」
「我不会!」她随即保证。
「那……」
※※※
「其实这个故事很简单……」再续了一杯咖啡之后,马立群娓娓地道来,「五年前我有个未婚妻,可是就在她要去试结婚礼服的途中,出了一场车祸。在她临死之前,她只告诉我说今生无缘做我的新娘,希望来生还有机会再续情缘……」
易感的柯希妍听到这里,眼眶已经泛红,这是一个多么执着、深情的女子啊!
「为了一些结婚的琐事、细节,我和怡敏常常吵、不时有口角,甚至我们都曾负气地说婚不要结了,但在怡敏死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有多希望她没有发生那场车祸,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和她共度一生……」马立群声音哑哑地道,哪怕这已是五年前的事了。
柯希妍一个凝重的深呼吸,人往往是如此,要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贵。
「怡敏死后,我发现自己人虽活着,但心已经跟着她去了,我沮丧过、颓废过、不思振作过,一直到我父母的泪水,才将我唤回现实。」
「你一定爱她很深……」柯希妍轻轻地说。
「如果不是我们总裁适时地再拉我一把,这会我可能已经成了酒鬼,万劫不复了。」
「这么听来,邓世伟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柯希妍对邓世伟的观感已有改变。
「他是不错!」马立群微笑,「比不错更好!」
但是这会柯希妍关心的不是邓世伟,而是马上让的「爱情故事」。
「后来呢?」她或许真的可以自己动手,把马上让的故事写成一篇小说。
「一年过去,当我渐渐恢复之后,开始有人关心起我的爱情、婚姻,于是陆陆续续有人当媒人,要帮我介绍、要我去相亲,可是一次又一次地令他们『绝望』之后,他们已经对我死了心。」马立群并不是在夸耀自己的深情,而是直陈事实。
「妳是说你这五年来……」
「没有。」
「五年来你没有和任何一个异性交往?」柯希妍有些错愕、有些难以理解,以目前社交的频繁率,他不可能过着只有同性的生活。
「公事上的接触当然是无法避免,但是私事上,」马立群摇头,「的确是没有。」
「而你打算再这么过下去?」
「有何不可?」
「但这有些……」柯希妍想说「不人道」,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我无意标榜自己的专一,只是以前的女子在丈夫死后守寡,也是那样就过了一辈子,既然那么多的女性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能?她们有很多是年纪很轻就开始守寡的。」马立群不知道自己熊和柯希妍说这么多。
「但情况不同!」
「情况或许不同,她们守寡的理由可能也只是受限于世俗及当时礼教、传统的压力,但是我爱怡敏,我愿意为她这么做。」马立群简单地说。
「真的没有女人可以取代你那……死去未婚妻的地位?」柯希妍有些越界地问。
「柯希妍,」马立群不再生疏,很自然地称呼着她,「这无关取不取代,而是我再也不想涉足情感了。」
柯希妍盯着他,不子置评。
「那种自己所爱的女人死在自己怀中的滋味,已不是椎心刺痛所能形容,有那么一剎那,我以为我会跟着她死去,我会心跳停止,但独活下来的感受更痛苦,那种不能和自己所爱的人相守的惨痛,可以逼疯一个正常人。」马立群握着拳头说道。
柯希妍真希望有这么一个男人也这样地对她,那么即使要她早死,她也没有任何的怨尤。
「我觉得眼前这样的生活很好,我不想改变。」马立群说道。
「你不想再爱?」柯希妍低低地问。
「不想。」
「也不想被爱?」
「全都不想。」马立群的手无聊地翻着桌上他带来的那份广告企画案,「好比『麦迪逊之桥』里的克林伊斯威特所说:『那样确切的爱,一生只有一回』,我已拥有过,那就足够了。」
本来是爱死「麦迪逊之桥」的柯希妍,这会却开始恨起「麦迪道之桥」的这部电影,好象是在鼓励马立群的执着和从一而终。
「柯小姐,」他又回复到客套,「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她的心一震。
「可以请你在郝郁芹的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吗?妳也知道我们总裁这会人在日本,而那个导演……」马立群猛地想到似的,「他真的向郝郁芹下跪求取原谅吗?报纸没有夸大其实、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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