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蔷!」杜隽逸心如刀割的抱住爱妻,「没事了,没事了,忘掉吧,把它统统忘掉!」
「但那孩子也未必就是那禽兽的。」杨维樵不死心的犹作困兽挣扎,「也许是我的啊!对不对?语双应该是我的。」
「你和我……的血型都是O型,只有隽逸是A型,」冷蔷的声音缥缈,如风中残烛,「语双虽然也是A型,但……在结婚前,隽逸根没有碰过我一根指头!怀孕三个月时,我在不忍杀了肚中孩子的情形下,嫁给一直守著我、自杀两次都把我救活的隽逸,苟活下了来……」
「你骗我!你在骗我!」杨维樵已是一片狂乱,「上帝不会让你受到这么残酷的折磨的,要有惩罚、要有报应应该是我,而不是你!冷蔷,求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杨维樵凄惨无助的泪眼瞅向冷蔷。
「她说的全是真的。」汪碧莲终於踏进屋来,身後还跟著任萍。
「你——」
「妈!」
杨维樵和儿子同时惊呼。
汪碧莲神色自若、很满意的环视这一片的混乱,「我结婚三十年的丈夫正在和昔日旧情人叙旧,还想要认『女儿』,这种好戏我能错过吗?——」
「冷蔷小姐,」她似笑非笑,挑衅般地看著冷蔷,「容我自我介绍,我就是被你抢走丈夫的『杨太太』,你对我也许是一无所知,但我对你可是一清二楚!」她美丽冷酷的眼睛闪了闪,「全部——一清二楚!」
「你在胡扯什么?你出去!」杨维樵怒吼著。
「你急什么?话一说完,我自然会走。」汪碧莲冷冷地瞅著丈夫,心中的火焰愈烧愈旺盛。「你就这么心疼她?这么紧张这女人,一点也不管我的感受?好,今天我一定给你们好看!」她瞪著苍白的冷蔷,狠狠的捅下最痛的一刀,「我知道你说的全是真的,我也相信你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男人虽然蒙了面,但他的右眼角有一条疤痕。」
最後一句如五雷轰顶的震碎冷蔷,「不——」她发出最凄厉、最绝望的尖叫,「你……为什么知道?」
汪碧莲在丈夫骇人的瞪视下,毫不畏惧的微笑,她以胜利女皇般的姿态睥睨冷蔷及丈夫。「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们知道,不错,那男人正是我安排的。我打越洋电话回来找人下手,哈哈哈……」汪碧莲狂笑著。「敢抢我的丈夫?这就是你这种人应得的报应。」
「啪!」一记火辣的巴掌打下来,杨维樵眼若铜钤,不敢置信的瞪著汪碧莲,「你竟会做这种事?!」
「哈哈哈!」汪碧莲再度爆出抂芙,「你打啊!你再怎么打我、怎么生气都挽不回这个眼睁睁的事实了——冷蔷被强暴的事实,而杜语双就是强暴所留下的孽种!」
「你——」
杨维憔还来不及发作,冷湘已尖叫一声:「冷蔷,冷蔷,你醒醒!冷蔷——」
众人陷入一片混乱,杜隽逸一把推开冲上来的杨维樵,而抱着冷蔷火速往外冲。「送医院!她要立刻送医院!]
冷蔷是因严重贫血的宿疾发作而昏倒,等到众人手忙脚乱的将她送医后、刚松了—口气时,却发现另一个更大的问题!
语双失踪了!
***
杨少怀快疯了!他找遍花莲和台东的大街小巷,山巅水湄,任何一个小小的角落;杜隽逸并动用林场所有的人出去找语双,他们几乎把台湾的东半部翻过来,还派人回台北仔细的搜索,但——就是不见伊人芳踪。
每当夜深人静时,就是杨少怀最痛苦的时候,他一次又一次狠力捶墙,捶得手都破了!到底在哪里?语双,你到底在哪里?
我算什么男人?连最心爱的女孩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什么男人?!语双!语双!你在哪里,请你回来!杨少怀的心底一阵阵椎心刺骨的绞痛!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杀人犯也好、强暴犯也好,这辈子我是要定你了,我只恨在你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没能在你身边保护你、陪你。
语双,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弃你、都伤害你,但我杨少怀绝不!我绝不会做出半件伤害你的事!
语双!语双……他只能心乱如麻却束手无策的一遍遍狂喊她的名字。
杨维樵静静站在儿子的背后看他。清晨五点了,他知道少怀又是一夜没睡,自语双失踪以来,少怀何时吃过、睡过了?他这儿子快把自己逼疯了!
[少怀。]杨维樵唤他。
杨少怀缓缓的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无神的看着父亲,这几天下来他已瘦得不成人形了。
[进来吧!外面很冷。]
杨少怀木然的走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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