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维樵走了,门外的任萍清清楚楚的记得最後一句——杨少怀要和杜语双结婚了!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一定要阻止这荒谬的婚事。乾爹疯了吗?怎么会让少怀去娶杜语双那种「出身」的女人?
想了一个下午,任萍终於跑去找杨维樵,到这个时候只有靠自力救济了。那个平时凶巴巴的乾妈今天行为大反常,自乾爹走後,整个人就像掉魂似的呆坐在那,不言不语的,害得任萍急死了。
她慢慢走向杜家。奇怪,今天的杜家好安静,似乎没人在?她正想按门铃时,大门却突然:任萍瞪大了眼睛往後退——骆风?!
「任萍?」骆风的惊讶程度不亚於她,两人都傻了,只是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
任萍先回过神,立刻转身就跑。
「任萍,」骆风一箭步冲上去挡住她。「任萍,别走!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他欣喜若狂的捉住她。
「放开,你放开!」任萍极力挣扎著,「你走开!我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我不认识你,放手!」
骆风钢铁般的大手紧紧箝住她,「我不放,我再也不放开你,我绝不再犯第二次的错误让你走!我不!我再也不让你走!」
任萍死命的踢他、打他、踹他,还是挣不开骆风的大手。打了半天,任萍也累了、疲乏了,她气喘吁吁的停下手来,用一双冒火的眼睛狠狠的瞪著骆风。「好!你赢了!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任萍,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跟你谈谈。」骆风蕴满深情的要求她。
「谈?还有什么好谈的?」任萍的脸转向一边,「早在我出国那一年,该谈的都谈完了。你已经很清楚的告诉我,你选择这块土地,而不是选择我。当年你可以让我心灰意冷的离开,一切就都成定局了。告诉你,骆风,在我登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对你所有的感情全没了!死了!」
「萍,请你公平—点。」骆风无比温柔的说:「当年你要我放下所有,一服完兵役就去美国陪你,可是我去了又能做什么工作呢?我学的是森林遗传,我热爱这块上地,这里的一树一木对我是那么熟悉,就像亲人一样。你是跟著家人移民到美国,而我呢?我在台湾就是个孤儿,去了美国又有什么?我拿什么来养你?」骆风看看天色,突然一把抱起任萍,大步迈向自己的吉普车。
「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带你去一个地方。天黑以前就可以到我所工作的台东林场。」骆风放下轻盈的她,迅速启动车子。
「台东?!你这神经病,放我下来——」骆风果然在日暮以前到达了林场,他拿了件大外套给任萍,两人坐在一望无垠的青草地「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任萍闻著这漫山遍野的青草芳香。唔,这地方是很清幽、很漂亮,但要她住上十天半个月,她一定会疯掉。
「我的家、我的一切全在这里,」骆风无限满足的捉起一把小草,「我在这裹从事森林遗传研究,这裏有我所热爱的一切,除了没有你,任萍。」他轻轻执起任萍的手。
「我和你是绝不可能的!」任萍站起来,「你别忘了,当时你对我是如何狠心的?我什么都愿意放弃,死心塌地的要跟著你,但你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承诺到美国来。我到美国后还一直写信给在当兵的你,要你来美国,但你——」任萍决绝的摇摇头,「是你自己放弃的。」
「萍,你要我到了美国拿什么养你呢?」骆风的眉全纠结在—起,「你知道吗?我看著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上飞机,心里有多痛多苦?我只能在山谷中怒吼你的名字,狠狠的任那噬骨的思念来啃蚀自己。我深爱你,萍,我深爱你!当年的你一心向往美国的浮华世界,你是温室裏的花朵,无法和我—起吃苦的,我也不忍。我怎么忍心再拖着你?」
「我早就说过,你可以来接管我爸的事业,我只有一个大哥——」
「那是不可能的,」骆风迅速地打断她,「我要用自己的双手来养活你,你爸当年就很看不起我这穷小子了,我绝不依靠他—分—毫。」
任萍无言了,半晌才生硬的说:「算了,我跟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她冷冷的瞅著他,「我……早就有男朋友了。」
「是吗?」骆风平静的问:「你爱他吗?」
「爱!」任萍咬著牙硬声说,她是很喜欢杨少怀,更何况她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多时间和心思,这样一个「财」术兼备、出色挺拔的男人,为什么不爱?
「那他爱你吗?」
「要你管!」任萍恼羞成怒道,「你少无聊了,我爱不爱谁关你什么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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