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哥?”墨玮忍不住叫出来。
“对,他还说──”砚琳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想起他送出这串项链时,脸上专注慎重的表情和附加的解释。
不,不会的,不可能……
“他还说什么?”两人异口同声追问。
“他,他说……”砚琳无助地凝望姊姊和姊夫。“他说,这是他生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云开脑中轰地一响。
相同的念头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窜过他们脑海。
倘若温道安所说属实,那么,他和温道安──
他和温道安竟然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周六晚间,“来来饭店”因为经贸晚会的举行而热闹非凡。数十部豪华名车滑入门口车道,气势直追金像奖颁奖典礼。
云开的座车就在距离饭店约莫十公尺的地方擦撞上前方的宾士。
“该死!”他捶了下方向盘。这辆车十分钟前就驶入他前方车道,两车的方向一直相同,看来对方有八成的可能性也是晚会的参加者之一。
下了车,一个穿着司机服饰的中年人已经等在受到擦撞的煞车灯旁边。
“先生,是你撞到我们,不是我们撞到你哦!”司机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国语,礼貌还算不错。
云开也不想多和他们争辩,隔着黑漆漆的车窗对后座车主点头表示歉意。
“这是我的名片,”他掏出小卡片递给司机。“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联络我和保险公司。”
司机立刻拿著名片敲敲车窗,窗玻璃摇下一小道缝隙,名片马上消失在车内。等了两分钟,对方似乎没有下车的迹象,他不耐烦了,直接抄下相关的资料交给司机。
“对不起,我赶时间,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先走一步。”他搀着墨玮走回座驾。
最不耐烦和这类拖拖拉拉的人打交道!要不就下车谈清楚,要不就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谁有那么多美国时间等他们摆足架势?
就在他们正要坐进车内时,司机突然出声唤道:“辛先生?”
他们回头,终于看见宾士车门缓缓打开,一位六十来岁的年长男人跨出门外。
还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
墨玮瞧见对方的相貌,隐约觉得他的脸型与某个她见过的人长得非常相像,一时之间却又讲不出来是谁。
年长男人的身材瘦瘦高高的,可能只比云开矮个一、两公分,衣饰华贵,看得出来处于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环境中。
“辛云开?”他的声音隐含着一股莫名的急促。“你是‘复天’的辛云开?”
“是的,您是?”云开脑中晃过数十个人名,最后确定自己未曾见过他。
年长男人微微失神了一会儿,枭眼紧紧盯住两个小辈,其中荡漾着极端复杂的神色。过了半晌他才送出自己的名片。
“亚诚集团董事长──陈云”
陈云!
墨玮轻抽一口冷气。
陈云,辛堂下堂妻的大哥,为什么这些人不断地出现?为什么不能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陈先生,幸会幸会。”云开绽放亲切的笑容,仿佛两人只是初识──确实也是如此,没错啦──以往完全没有过任何恩怨。“看来咱们同路,希望稍后在宴会上有机会和你好好聊聊。”
陈云的唇蠕动了一下,终究没说出什么。
“稍后见。”
直到座车弯进“来来”的车道,两人依然可以从后照镜中看见,陈云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他们──
★★★
顶楼俱乐部内,杜氏姊妹站在角落窃窃私语。
“你猜她那件礼服值多少钱?”砚琳指着一位经贸名人的女伴问道,那女人衣服上镶缀的珠宝若兑换成现金,足以养活好几百个非洲难民。
“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欧阳?”她的心思只放一半在妹妹的谈话上。十分钟前云开告退出去打个电话,至今还没回来。
“没有,一百万。你觉得有没有一百万?”砚琳揉着下巴推敲。
“不知道,我们刚才在路上‘撞见’陈云,而且听说陈霞今晚也来了。”所有上一辈有纠葛的人全齐聚一堂,今晚根本是一场鸿门宴。她紧张得手心冒汗。
“来就来嘛!门口又没挂牌子指出‘亚诚企业’的人不能来。不是我爱说,我敢肯定那件衣服一定超过一百万。”砚琳终于获得结论。“啧啧啧!真恐怖,我苦干实干十年说不定都存不到一百万,结果有人随便出手买件衣服就是这个价钱。”
墨玮使劲瞪妹妹一眼。
“钱钱钱,你别成天想着钱好不好?”简直彻彻底底败给她。“你的脑中就不能装点其他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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