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是他,他应该会主动开口。
沉重的呼吸刺激着她的听觉,她屏息等待对方表明身分──
没反应!
邬连环的呼吸应该不至于如此刺耳。
剧烈跳动的心脏差点突破酥胸,从体内迸出来。
她不暇细想,转头飞奔进主卧室。
对方的动作恍若鬼魅一般,快捷得几乎无法想象。她前脚才跨出一大步,来人已经从后方欺身过来。
下一秒钟,她被人重重地勾倒在地毯上,遮覆着玉体的浴巾早就松脱了。
她哼也不敢哼一声,没命地朝门口爬过去。
热呼呼的男性躯体突然拦腰压坐下来。
「啊!别碰我!」她忽然发现两只恶狠狠的狼爪固定住自己光裸的纤腰。「救、救救──邬连、连连──」
贞节至上!她盲日地挥出致命的细指甲,攻击对方的每一寸皮肤。
「啊!」很耳熟的痛叫。「妈的,原来是你这个小哑巴!你跑出来做什么?」
邬连环!
他怎么会骑在她身上?
「我……」
「你受伤了?」他迅速对灵均上气不接下气的口吻做出注解。「别动,让我检查看看。」
无巧不巧,他情急的巨掌首先触及的部位,便是她软绵绵、触手富弹性的丰润地带……
两个人同时楞住。
那个……「东西」,怎么,好象有点儿类似……
「色、色情狂!」她尖叫,死命环搂着胸脯。
「你、你你──」难得轮到邬连环口吃。「你脱得赤裸,在走廊上爬来爬去做什么?」
言下之意,反倒变成她是暴露狂了。
灵均含着满嘴满腹的苦黄连,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千言万语全化成一句──
「我高兴!」她凶巴巴地踢打着沉重的男性躯体。「让我起来。」
也不知她击中了什么地方,变色龙突然剧震了一下。
「小哑巴,你要是再乱摸,我就不为接下来的事情负责哦。」这会儿,警告性的语词增添几分沙哑。
「我才没、没……」灵均酝酿了一肚子委屈没处发泄。她居然在停电的台风夜,将全裸的身子暴露在男人的骑压底下,还被臭爬虫类反口指责以「乱摸」的罪状。
她干脆在额头上刻着「淫荡」两字算了。
「起来!」灵均板动他分跨着两测的壮腿,企图释放自己。
一词尖锐的抽气声清清楚楚地划开了黑暗。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他的嗓门听起来古里古怪的。
既然理论无效,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乞求。
「拜托你起来好不好?」她放软了声音央求。「地板好冷,人家身上又没穿衣服……」
就是这句告白,摧毁邬连环一心掌控的自制力。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性,全身只穿著一件开襟浴袍,而躯下又跨坐着一名全裸的美女──更糟糕(或美妙)的是,这位裸女还让他垂涎了好一阵子──他自认容忍度已经超越上天施予男性的严苛考验。
他,仁至义尽了。
「小哑巴,别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灵均猛地发现自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迅速回到温暖安全的主卧室。
「什么?」
她尚未弄清楚状况。
狂啸怒吼的暴风,不知不觉间,消止成婉转低回的呻吟……一夜风雨,吹坏了满院的紫嫣红。待得鸡鸣啼出破晓,畅情肆虐的自然之母才收起她的震怒,淡淡转为飘然洒下的雨丝。
绕珍推开袁宅大门,探望着山路上的横石断木,突然心有所感地吟道: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是吗?」袁克殊尾随着未婚妻步入哀鸿遍野的庭院外。「第一,昨夜的雨势绝对不『疏』。第二,咱们似乎没饮酒。第三,我的院子里不种海棠,因此你的诗性抒发得完全不符合实际。」
绕珍很想揍他。「拜托!我试图表达心中忧愁多感的情绪,你就不能随随便便算我过关吗?」
崇尚实用科学的男人就是这副德行,一点儿浪漫细胞也培养不出来。
「抱歉、抱歉。」他谦虚地颔首认错。
风暴的脚步虽然歇息了,斜风细雨依然飘落一身湿。
两人大致上巡视了袁家和隔邻叶宅的外观,确定台风没有造成太大的灾害后,决定回家先填饱肚皮。
「走吧,老妈应该熬好清粥了。」绕珍的空胃咕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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