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个连吻都谈不上的「贴唇」而已,她也能气成这样?郎云苦笑。
叹了口气,他躺回她身后,大手松弛地搭上她的腰际。
「走开!」她拍开他的手,听起来仍然充满浓浓的鼻音。
「快睡觉!」他同样不爽地斥回去。
叶以心哽咽一声,倒是没有再抗拒。
不知过了多久,手臂下的娇躯终于逐渐放松,平稳的呼吸声随之响起。她睡着了,可是,他呢?
郎云的嘴角仍然挂着那个散不掉的苦笑。
在她身边,他老是会做一些幼稚园大班级的蠢事──而且做完还挺洋洋得意的,真是该死!
薄曦降临,整个房间越染越白,而床上的「幼稚园大班男人」,眼窝下的青影却越来越深。宿醉也不过如此了!
叶以心昏昏沉沉地走出房外。
整个晚上她都被恶梦骚扰,这些恶梦有一个共同特质──一张英俊的脸、一具挺拔的身材,与一副变幻不定的脾气。
太悲惨了,不只睡前被他欺侮,睡梦中还要被他骚扰。
而她的恶运还不只如此。
她一踏上客厅,便发现阳台门开着,出于好奇,她探头往室外一看。
「老天!」才一夜之隔而已,整个台北竟然大淹水了!
她不敢置信地捂着唇。怎么可能?上回台北大淹水起码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吧?而且这回淹水不是普通的高,郎云住所的地段已经不算低洼地区,楼下街道仍然淹到半人高,真令人不敢想象地势较低的房子淹成什么样子。
花店……糟了!里面所有的花一定都泡汤了!还有她的临时宿舍,位于二楼,不知道水有没有漫上去!
「噢,天哪……」她不敢再看下去了。
「雨已经停了!看这种态势,水应该还要两、三天才会退。」他面无表情地从她身旁掠过。
他今早的心情看起来更差,她谨慎万分跟在他身后,进入客厅。
郎云直接走到厨房,拿出碗和汤匙,再打开厨子拿出一盒麦片,过程充满辟哩乒啷的摔门声;打开冰箱,搜寻了一会儿,发现已经没有鲜奶了,冰箱门被极度恶劣地摔上。
「妈的!」他拂了下黑发,原来已经乱翘的发丝变得更凌散。
叶以心不禁泛出一丝笑意。
「去你的,你笑什么?」坏脾气的男主人把麦片往流理台上用力一顿。
敢对她说粗口?她俏颜一沉。「我笑你没风度。」
「你说什么?」他的每根骨头都进入备战状态。
「我说,你真没风度,被女人拒绝就摆出一张臭脸给人看!」
「你这个……」他气得牙痒痒。「该死的是谁告诉你我是因为被拒绝才生气?」
「不然你在气什么?」
「我什么也不气!」他大吼。
叶以心盘起手,高傲地瞪着他。
郎云抹了一把脸。
「我有起床气!」明明想好好解释自己为什么一大早脾气很糟,结果还是用吼的。
「我知道!」她瞪回去。
「天杀的你怎么会知道?」
她顿了一顿。「你表现得这么明显,呆子才看不出来。」
算她有理!郎云把汤匙甩回水槽里。好吧!现在只能饿肚子了。通常有点早餐下肚,他的脾气会更快恢复正常,今天她只好自己想办法容忍,等他睡眠不足的火气消掉为止。
「去洗把脸冷静一下,早餐十分钟内就好。」叶以心善心大发,决定投桃报李,答谢他一夜的收容。
「冰箱里没有多少存粮了。」他没好气地回道。
「我会变出来就是了,出去等!」她又露出那副纠正学生的教官脸。
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郎云把反驳的话忍回去。反正有人要喂饭,他就等着吃,待会儿等她变不出东西来,他再来找麻烦。
他咕咕哝哝地钻出厨房。
冰箱里剩下的东西确实不多,不过也无所谓了。整栋大楼目前停电中,生鲜的东西也存放不了太久。想到楼下的大水,叶以心眉心一锁。
通常大楼的电力系统都装置在地下室或一楼的机电房,现在所有设备应该都泡在水中,一时三刻也无法抢修,只能祈祷大水快退了。郎云的住处位于二十一楼,好处是大水淹不上来,坏处是,如果水退了而电力系统尚未修复,这二十一层的楼梯爬起来有得瞧了。
冰箱里只剩下几颗蛋和半把白菜、一点肉丝,其他都是啤酒和冷饮。她打开各个厨柜查看,幸好他的干货很多。家里还有足够的面条、香菇、罐头食品、干虾米等等,还找到两盒泡面。这些东西够他们吃上一、两天,水到时候应该也退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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