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轻响,她低头,在桌面上看到一颗破裂的水珠。下雨了吗?她并不觉得自己被淋湿,唯有脸颊湿凉凉的。
一个灼热的怀抱将她搂起,让她的脸埋进他颈间,在她发心印下细细的吻。带着清草香气的男性气息钻入她鼻间,熟悉又好闻。她的指机械性地滑过一大片背肌,探索每一道线条。
她突然喘不过气来,原来自己将脸紧紧贴着他的体肤,紧到没有一丝呼吸的余地。
她不敢松开,甚至不敢乱动,生怕一切会在她的移动下化为泡影。
他是真实的吗?
男人从桌上抽出一枝山茶,略微推开她一点距离,递到她眼前。
「以前你老公从山下回来,你会对他说什么?」
「『你怎么去了好久,在山下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吗?』」她听见一个沙哑的女声回答了这个问题,但无法肯定声音的主人是谁。
「他会怎么回答?」
「『山下的好东西可多了,尤其是沿途那些路标。』」还是那个遥远的女声在应诂。
「山下的好东西可多了,尤其是沿途那些路标。」他吻一下她的头顶。「接着你会如何说?」
「『路标到处都看得到,有什么特别的?』」
因为……
「因为它们能将我带回你的身边。」
仿佛几年来的疲惫,在这一刻同时涌现,她的脑袋沉重得无法思考。
当年那个勾动她心的男人,怀着满山遍野的情,踏着峰回路转的意,终于归返。郎云徜徉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一种前所未见的舒畅感让他深呼吸一下,满足地睁开眼。
天已经全黑了。木屋里毫无灯光,厨房的窗户忘了关上,风从那里探进一条冰冷的细丝,越过用餐区,缠上屋子中央的大床。怀中人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偎进他的胸膛。
墙上的钟指向十点钟,他们在床上厮混了六个多小时。他把脸埋进她的发中,准备再泅回梦乡里。
某个人摇了摇他的小腿肚,他咕哝一声,把腿缩回被单里,与她缠成一气。
那个人更坚定地摇晃,郎云眨开一只眼。
「我要睡觉了。」小卿站在心心那一侧床畔,与他对望。
「……去别的地方睡。」他瞪着小女孩。
两个人都压低声音,以免吵醒浅眠的女主人。
「我都睡在这里。」小卿指了指床铺。
「从现在开始这里是我的位子。」他毫不相让。
「我先来的,你插队。」小蛮牛和大蛮牛斗在一起。
「去找大汉和那只母老虎。」他要插的可不只是队而已。
「汉叔说他和清阿姨晚上很忙,叫我来找心心姊。」小卿学大人盘起手臂。「我明天要跟清阿姨讲,你叫她『母老虎』。」
好你个大汉,自己快活就好,把麻烦丢到我床上来。
「告密鬼!我和妳心心姊晚上也很忙。」
「忙什么?」小卿不信道。
「忙大汉跟母老……清姨一样的事。」
「那又是什么事?」
「一件八岁小女生还不懂的事。」他咬牙道。
「九岁。」小卿纠正他。
郎云该死的不在乎她今年几岁。「你去村长家睡,不然就去找杂货店的陈大婶,你不是跟她家小孩感情很好吗?」
「我要跟心心姊睡!」小卿瞪着他。
「我也要跟心心姊睡!」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两只狗相争的那块肉骨头浑然不知战况,舒懒地轻吟一声,在他怀中翻个身。
大狗小狗同时僵直,确定她没有醒来的迹象后,同时舒一口气。
「你们没有穿衣服。」小狗低声控诉。
「不关你的事。」大狗狺狺嘶吠。
不过他还是细心检查一下有没有穿帮之虞。两人腰部以下都被毛毯盖住,原本心心背对着他,他的前半身靠她遮荫,她自己比较危险,幸好他的手臂一直环着她的酥胸。等她翻过身后之后,光滑的裸背虽然暴露在小女孩眼前,但是该遮的都遮住了。
这并不表示郎云的危机已经解除,事实上,它越来越迫切。
心心呢哝地努着鼻尖,擦过他深巧克力的男性蓓蕾,一只玉腿因畏寒而切入他的腿间,她的肌肤柔滑得不可思议,他必须努力深呼吸,才能克制自己别在有观众在场的情况下失态。
一张床上躺三个人绝对太拥挤,不管这张床有多大!
「早知道我就不要给你看那个项链。」小女孩抱怨了。
讨人情来着?郎云冷哼一声。「那个项链本来就是我们的,你只是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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