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群疑惑的抬起头来,溢满痴爱情狂的眼睛瞇成一线,不解的看着柳瑗。她梦幻似的目光紧盯着他的手,嫣红的唇、凌乱的发,沉溺在缠绵中的她眼光竟然只盯着他的手!
“什么?”
她带着神秘的微笑,彷佛记起一个他已经有些遗忘的承诺。“你的手掌在发光。”
他不解的摊开掌心,看见那颗几乎被他遗忘的小石子,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散发着莹莹的光彩。“应该是被月光照射所致,石子不会自己发光。”他端详着,有些不快这颗石子打断两人缠绵的拥吻。
“或许这一类的石子会。”她缓慢的说着。
“这一类?不论哪一类的石子都不可能──”语音还停留在空气里,句子却没有说完的机会。
下一瞬间,他的唇被她密密封缄,温柔而深情的吻,回忆着许久许久之前的初次,从摸索到如今的许诺,竟是经过如此漫长的等待。这是柳瑗头一次主动跨越两人之问的界线,长久的追逐终于告结。
她是爱他的,再也隐瞒欺骗不了自己。
小石子无声无息的滚落在沙滩上,幽幽的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像是月儿遗忘在人间的些许魂魄,仍旧带着冥冥中的力量,牵引着命运的红线。今晚的月色如此温柔,倒映在水面,彷佛漾开一个微笑。
月光下拥吻的一对爱侣没有发现,脚边的那颗小石子散发出的光晕早将他们笼罩。
明月前身,姻缘仍旧牢牢刻印,即使再长久的分离,也会有团聚的一日。尖锐的电话铃响,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连续响了十几声,响声依旧,两方的人在比较耐心。
柳家排行老么的柳清秋打开房门,不客气的朝外面喊叫:“哪个活人去接电话,免得打扰到我这个考生。”“砰”地一声,木门又被关上。
“是是是,考生最大,电话由我这个免钱的菲佣来接。”洁绫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往楼下走,麻花辫松散的搭在肩头。
在外头被人当成宝贝宠,回到家里竟然被当成佣人用,连最小的妹妹都敢对她发号施令。她连续工作了几天,好不容易回家刚合上眼,却又被这杀千刀的电话声吵醒。
晚上十点钟,大姊因为最近老是跟冷家那只黑羊出去,每晚摸到三更半夜才回来,今晚难得没出去,现在窝在房里,也不知道是在补眠,还是在收拾行李准备跟冷傲群私奔。老三凝语照例跑去冷家找未婚夫耳鬓厮磨;最小的清秋在准备大学联考。全家好象都认为她最闲,什么杂事都毫不考虑的去给她。
洁绫在心里叹气,下楼时又踩着了长长的裙襬,乒乒乓乓的一路摔下楼。
“要命了。”她龇牙咧嘴的骂着,忍住疼痛提起长裙冲到电话旁。“阁下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她语气不善。
对方迟疑了一下,像是不太能接受电话突然间被接起。“呃……我找柳经理。”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这里没有什么柳经理,她辞职了,从此不管你们公司的事情。”洁绫摸摸方才摔疼的肩膀,不留情的说道。会这么称呼柳瑗的大概是她公司里的人。跟那些人,洁绫懒得客气。
“我知道柳经理辞职了,她的辞职信还是我帮她写的。”对方有些焦急,快速的表明身分,怕语气不善的洁绫顺手把电话挂了。“我是她以前的专任秘书葛淡月,有些事想找她谈谈。”
洁绫发出些许鼻音,哼哼啊啊的代表把对方的话听进耳朵里了。“等一下,我去叫她来听电话。”
提起裙襬,洁绫快步的走上二楼,这一次很注意的没有踩到裙襬。洁绫敲敲大姊的门房,几秒钟之后看见穿着睡衣的柳瑗抱着日记来开门。大姊的脸上带着有些古怪的微笑,白晢的脸庞有着莫名的红晕。洁绫不太明白,只是翻看从前的日记,一向冷静的大姊也能笑得那么开心,看来恋爱真的会影响人的正常思考能力。
“你的电话,葛淡月找你。”
“淡月?”柳瑗疑惑的蹙眉,放下手里的日记下楼去。
洁绫好奇的偷翻那本日记,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无赖”等骂人的字眼,几乎整本都是这一类的词句。大姊不常骂人,原来是都发泄在日记里。她不感兴趣的放下日记,走回自己房间。
***柳瑗接起电话,轻快的问着,“淡月,有什么事情吗?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已经找到工作了吧?”辞职才一个多礼拜,连她都还在失业中。
葛淡月哼了一声,“还找工作?‘顺伟’不肯放我走啦!我去缴交辞职信时总经理硬是留下我,要我接手你的职务移交手续,不然要断了你我之后的生路。”她不满的骂了一句。“杨总经理那只老狐狸威胁我,要我至少办完与太古集团的签约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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